动?”
我问道。
“今晚,”夏安说,“茶树在月圆之夜最脆弱。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须面对。
---8夜风裹着血腥气灌进喉咙,我握紧夏安给的匕首,贴着墙根摸向地窖。
村长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混杂着此起彼伏的犬吠——他们发现夏安藏在山洞里的怪物了。
地窖里那棵茶树安静的躺在大缸里,好像在等待我的鲜血浇灌。
我拿起门边竖着的铁锹,猛的挥出,大缸碎裂,粗壮的树根连通着地下,一些细小的分叉突然暴露在空气里,正在疯狂扭动。
暗红的根须从地底的洞口钻出,像血管般爬满墙壁,叶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我割开手腕时,血珠还未落下,整棵树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根须缠上我的脚踝,贪婪地吮吸着伤口,而叶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
“烧了它!”
夏安的喊声突然从背后炸响。
我转头看见她浑身是血地撞开地窖门,怀里抱着一捆浸油的麻布,“连村子一起烧了!
这这根须和山坳里的东西……全他娘的是连着的!”
她话音未落,一根碗口粗的树根突然穿透她的胸口。
9火是从爹的卧房开始烧的。
我把油灯砸在娘生前纳的棉被上时,恍惚看见床头挂着全家福——照片里姐姐的脸被虫子蛀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簇嫩绿的茶芽。
火舌舔上房梁时,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终于现了形:屋顶横梁上倒挂着密密麻麻的茧,半透明的膜里裹着蜷缩的婴孩。
她们手脚已经化作根须,正随着火势扭动哭嚎。
我突然想起村里消失的那些女婴,想起姐姐被接走前夜,偷偷塞给我的那包山茱萸果。
“后山埋着种籽……”姐姐当时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掐进我的肉里,“要是哪天你闻到茶树开花的味道,就带着种籽跑,头也别回。”
我踹开地窖翻出的陶罐时,火已经吞没了半个村子。
陶罐里粘着一团混着血块的湿泥,扒开污泥,一截小指长的嫩芽正在颤动——和全家福上姐姐脸上的茶芽一模一样。
10晨雾漫过山脊时,背后的山坳已烧成一支通红的火把。
我蹲在溪边冲洗陶罐,水面突然泛起涟漪。
倒影里我的左眼正在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