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储物柜深处的情书,早被啃噬成一张残缺的网,每个破洞都恰好漏过说“爱”的时机。
司仪说捧花会抛给最幸运的人,可我的幸运,早在十八岁那年的医务室,随着心电图一起停跳了。
第七章 保质期
产房的日光灯白得刺眼,我攥着悠悠汗湿的手,看监护仪波纹起伏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她指甲陷进我掌心的月牙印里,宝蓝色发带早被血污浸成深紫,像一条淤积了十年心事的静脉。
“阮阮……名字……”她仰头吞咽,指尖在我手背划出“雨”字。
我望着新生儿皱巴巴的脸,突然想起便利店冰柜里最后一瓶过期汽水。
泡沫死寂地浮在瓶口,如同此刻卡在喉间的“好”。
凌晨三点的哺乳室像一座玻璃暖房,悠悠倚在窗边喂奶,月光从她敞开的衣襟流进来,在婴儿发顶镀了层珍珠的光泽。
“小满的眼睛像你。”她忽然轻笑,指尖点上我因彻夜看护而浮肿的眼。
满月宴的甜品台上堆着柠檬塔,我躲在厨房尝了口打发的奶油。
糖霜在舌尖化开时,悠悠抱着啼哭的婴儿撞进来,母乳沾湿了印着江澈Q版头像的围兜。
“帮我尝尝这罐奶粉,”她手忙脚乱地撕开铝箔,奶瓶磕在水池边缘发出脆响,“说是德国直邮,可小满喝了总吐……”
我摩挲着保质期标签,2023年5月的数字在眼前晕开墨迹。
小满抓周宴上,半块橡皮擦在抓阄物品中格外扎眼,“悠悠定律”的笔迹被磨得只剩“定”字。
“这是什么老古董呀。”宾客哄笑中,悠悠把橡皮抛向空中,坠进我拿着的柠檬汽水。
碳酸气泡裹着橡皮碎屑浮沉,像极了那年她掰开橡皮时飞散的星尘。
小满突然咯咯笑着爬向我,沾着奶油的手抓住我,悠悠拍手惊呼,“抓了干妈呢!”
没人注意到,橡皮碎末正缓缓沉底。
儿童医院的走廊飘着消毒水味,我捏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