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接过时指尖擦过我掌心,监护仪般精准地激起一阵心悸。
她仰头吞咽的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喉间滚动着我亲手封印的告白。
“为什么汽水会酸呢……”悠悠摩挲着铝罐上的印花,泪痕在脸颊结成盐晶,“明明加了那么糖。”
我望着安检口吞没江澈背影的传送带,突然理解生物课本上的渗透压。
有些思念一旦决堤,就会把全身细胞腌渍成柠檬的酸涩。
悠悠扯下校服第二颗纽扣时,我正在便利店整理过期汽水。
金属扣子滚进收银台缝隙,她醉醺醺地趴在地上摸索,“他说集齐七颗就回来娶我……”
我握紧扫帚柄,看夜班灯光在她脊背折出伶仃的影。
那些年她为江澈流的泪,此刻正从货架深处渗出,将“最佳配角奖”的饼干盒泡成绵软的泥。
凌晨三点的视频通话里,悠悠指着黑眼圈笑,“纽约现在阳光特别好。”
我望着她背后江澈的球衣悬挂在陌生公寓,突然发现时差是最温柔的刽子手。
它让我的“正在输入”,永远停留在她睡着的时刻。
她撒娇说要听《柠檬树》,我拨动吉他弦的瞬间,视频突然卡顿。
定格的画面上,她无名指多了枚银戒,而我藏在琴箱夹层的情书正被蟑螂啃噬出心形缺口。
梅雨季最凶猛的暴雨夜,悠悠浑身湿透砸开我家门。
她攥着被雨泡烂的机票,哭喊着要把心脏捐给医学系,“反正它早就停止跳动了……”
我翻出烘干机里所有宝蓝色衣物裹住她,却在最旧的校服口袋摸到江澈的字条。
褪色的“等你长大”四个字,像手术刀剖开我缝合多年的痂。
便利店清仓那日,我偷偷买下所有过期柠檬汽水。
易拉罐在浴缸堆成银色坟墓,悠悠发来婚纱照那刻,我旋开最后一罐气泡。腐败的甜腻在喉间炸开,手机屏幕里她指尖的钻戒刺破黑暗。
我终于读懂橡皮擦定律最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