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大理石纹巧克力,锡纸上留着指甲掐出的十字凹痕。
深夜偷溜去实验楼打印病历复印件时,顶灯突然亮起。
季言母亲站在档案室门口,香奈儿外套下摆沾着碘伏痕迹。[林小姐,]她将梵克雅宝蝴蝶胸针别在领口,金属翅膀正好挡住病历上的[室颤]二字,[这是小言的体检报告,你应该看得懂数字。]
我盯着生存率统计表,纸面突然洇出圆形水渍。
那些百分比在泪水中扭曲成嘲笑的鬼脸,最刺眼的是[五年存活率]后面跟着的[42]%。
[他下个月要去苏黎世做二次手术。]
保养精致的手按在我颤抖的手背上,[你每次出现在走廊,他的心率都会飙升到130。]
她推过来一个天鹅绒首饰盒,里面躺着我的银杏叶书签,[护士站捡到的,物归原主。]
高考前最后一场暴雨,我在天台找到正在拆监护仪电极片的季言。
他瘦得校服衬衫空荡荡的,锁骨处埋着的输液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之间隔着湿润的晚风,他手指虚虚悬在我发梢:[那天在医务室...其实巧克力是你喜欢的海盐口味。]
远处礼堂传来毕业歌合唱,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暗红色血丝。
我冲过去扶他时,颈侧贴到他冰凉的前额。[别看...]他沾血的手捂住我的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银杏叶...很漂亮...]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他掌心的血已经浸透我胸前的校徽。
我握着他逐渐失温的手,在救护车刺目的顶灯下,终于看清他锁骨下方纹着一串墨色数字——那是我们初次相遇的日期。
三个月后的大学报到日,我在储物柜最深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