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季言睫毛上的血珊瑚渐次融化。
当第一滴落在他唇畔时，我听见微弱的电流杂音。
［...同...学...］
他的声带振动搅动液氮白雾，在舱壁凝成我十七岁的轮廓。
我疯狂拍打操作台，却发现所有按钮都刻着林夏的指纹——原来这十年每次深夜手术，无影灯下的金箔都在向这里发送生物密钥。
警报声惊醒了整座医学中心。
当抢救团队破门而入时，我正抱着逐渐回暖的季言跪在血泊里。
他嵌在胸腔的玻璃器皿开始搏动，叶脉瓣膜随着我的哭声舒卷开合。
主任医师的手电筒照过来时，我们身下的血突然泛起荧光——那是溶解在血红蛋白里的亚甲蓝，正沿着地砖缝隙流向当年被染蓝的年轮切片。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咬破指尖在季言掌心画圈。
这是解剖课上他教我的心脏断面图标，此刻却成了穿越生死的同心圆。
监护仪在走廊尽头发出长鸣，我依稀听见季言的心跳正从我的胸腔里传来，两种频率在逐渐重叠，像十七岁那年在雨中未完成的共振。
番外•蓝闪蝶没有明天
手术灯亮起第17分钟，季言在全身麻醉的混沌中听见雨声。
那是他偷偷带进手术室的录音——林夏高一参加校园广播站试音的片段。
女孩念海子诗的尾音带着江南水汽，背景里有隐约的蝉鸣，和此刻监护仪的滴答声重叠成奇异的重奏。
［现在进行二尖瓣测试。］
主刀医生的镊子划过人工瓣膜，季言忽然在镇痛泵的幻象里看见林夏。
她穿着沾满银杏汁液的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