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医务室窗帘被风吹起的瞬间,熟睡的季言与我影子交叠在床头,像两片依偎的银杏叶。
窗外又在下雨,我摸出口袋里从不离身的巧克力锡纸。
当海盐在舌尖化开时,监护仪的心跳声恰好与录音笔里的警报重叠。
这次我终于听清,在那段刺耳的[滴滴]声中,藏着句气声的[我爱你],轻得像银杏飘落的弧度。
番外篇•蝴蝶沉幕时
季言的手术安排在立冬那日。
苏黎世凌晨五点的走廊,护士看见中国少年披着病号服在窗前呵气。
他正在玻璃雾气上画银杏叶,每一笔都伴随监护仪短暂的心律不齐。
[这是止痛泵的自控按钮]
麻醉师第三次提醒,季言却把左手藏进被子。
他刚刚在掌心写下[林夏]的拼音缩写,镇痛药会让记忆模糊,但掌纹或许能留住最后的温度。
没有人发现他偷藏了导管固定胶带。
当手术灯亮起的瞬间,他忽然想起转学那天:女孩马尾辫扫过他课桌时,发丝间藏着极淡的忍冬花香。
他用胶带在无影灯上粘了片金箔——校庆日他偷偷从她相机包上揭下来的。
[开始体外循环。]
主刀医生的声音像隔着海水传来。
季言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用最后意识虚构了平行时空:2003年春,他们没有在医务室相遇。
他健康地活到八十岁,在种满银杏的疗养院遇见同样白发苍苍的林夏。
这次他一定不会假装路过,而是径直走过去说:[你踩到我影子了。]
与此同时,在八千公里外的解剖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