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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组数据异常波动发生在2017.9.6 17:20,建议检查光谱仪是否沾染忍冬花粉。”
警报器突然喷出粉状干冰,我抱着季言滚进防辐射舱。
当后背撞上操作台时,他冷冻十年的唇突然溢出鲜血,温热的液体顺着我颈动脉流进白大褂。
心跳监测屏亮起诡异的莫比乌斯环波形,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起搏器正在发射量子信号——那些年我在手术室莫名加快的心率,原来都在向他的冷冻舱输送生物电。
[林医生!]
助手的惊呼从对讲机传来,[患者胸腔长出银杏叶了!]我看向监控屏,昨天手术的老妇人正在病床挣扎,她新移植的瓣膜抽出嫩绿枝条,叶脉正是季言当年画在解剖图的等角螺线。
季言的眼球在急速颤动,这是REM睡眠期的特征。
我咬破手指将血涂在他的心电导联上,显示屏突然跳转为母校天文馆的星图界面。北纬31°14的坐标开始闪烁,放大后竟是季言用留置针在皮肤刻的等高线图——那是我们初遇时梧桐树影覆盖的区域,每个等高点都对应着我这些年发表论文的时间节点。
防爆玻璃轰然炸裂时,我本能地护住季言的头。
飞溅的液氮在空中凝结成十七岁的我们:他握着自动铅笔俯身,我抬头时发丝拂过他手术疤痕。
当两个冰雕身影在阳光下开始旋转,地上融化的水渍竟组成泊松方程——正是当年他教我解的心跳传导数学模型。
[电击准备!]
赶到的急救团队推开我。当除颤器按在季言胸膛的刹那,我左胸的起搏器突然过载。
在双重电流中,我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在坍缩:2003年季言没有推开医务室的门,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