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些昏昏欲睡。
三郎眼前开始模糊,他使劲瞪大了双眼,然而没有什么用。突然一声长啸传来,震动了天地,那声音来自大哥。大哥眼里流下泪水,如同瀑布一般转瞬间打湿了地面。
狂风呼啸,大哥推门自去,就在三郎眼前幻化成了碎片。
三郎只觉一切都是那么迷离,都是那么诡异和不真实。
他决定给出真实。
八
通向活的路上一片崎岖、坎坷艰难,通向死的路上却是平坦光滑、令人迷醉,倒是真实。
三郎抬出一张桌子,摆在院落正中,把从父母家里偷来的食物分门别类地放置好,摆上两双筷子两只酒盅。研墨提笔,在桌前纸张上写下一行字。
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胸腔里躁动着炽热。又是一口烈酒入喉,世界开始美好起来。
三郎把酒浇在仪妹身上,从脚开始一直浇,到了下巴却浇不下去了。仪妹的脸像花一样,终究也枯萎了。三郎闭上眼,狠狠心浇了上去。
三郎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往的旧衣裳,堆在仪妹脚边,衣箱橱柜也堆放整齐。
还有半坛女儿红,三郎踉跄着全倒在了堆在床底的柴草之上。三郎点起蜡烛,躺在仪妹身边,侧身看着仪妹,就像以往一样,可是却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
往事的一幕幕开始浮上心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或许就是从那时种下了情根。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又或许是从那时起,镌刻下誓言。
三郎不哭了,三郎笑了起来,他看到仪妹也对着他笑,他又看到了仪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
三郎释然了,再也不累了,他把蜡烛小心地拿起,点燃了床下的柴草。
火焰“嘭”地腾起,干柴的爆裂声越来越大,三郎由衷地感觉温暖。火由柴草蔓延到床板之上,衣裳开始烧灼,空气开始发烫。仪妹的脚底出现了火花,继而全身沐浴在了火光里,成了一朵遗世的火莲。
三郎抱住了那朵火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