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新到的保时捷……”
赵辉揪着郝先生后领把人拎起来,像抖落沾了灰的貂皮大衣。他从郝先生内袋摸出鳄鱼皮钱包,两指夹着黑卡在对方脸上拍打:“当我们要饭的?”
陆鸣看着黑卡边缘在郝先生颧骨压出红印,想起上个月在4S店擦车时见过的同款钱包。那天他隔着橱窗看销售员给客人演示指纹解锁,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洒在展示台被罚了二百。
“六十万,现在转。”赵辉突然松手,郝先生瘫在地上像被抽了骨头的蛇,“转完带着你的狗滚出省道。”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陆鸣正盯着自己映在鎏金镜框里的脸。绷带遮住了眉骨缝的七针,但遮不住眼睛里血丝组成的蛛网。赵辉突然凑近他耳边,古龙水混着雪茄味:“知道为什么选君悦酒店?这层没监控。”
郝先生爬向门口时撞翻了冰桶,香槟瓶在长毛地毯上滚出湿漉漉的痕迹。赵辉踩住瓶身轻轻一碾,水晶玻璃炸开的脆响让蒙面人浑身哆嗦。他捡起瓶口残片打量,突然笑出声:“八二年的酩悦,抵你半年工资吧?”
陆鸣摸到甩棍握柄处有道新鲜划痕,可能是刚才砸瓶子时崩的。赵辉扯开领带往浴室走,哗哗水声混着含糊的话飘出来:“明天去提辆库里南,车主写你妈名。”
浴室镜子上蒙着水雾,陆鸣看见赵辉用手指在上面画了只歪扭的乌龟。热水器突然发出嗡鸣,那只乌龟在蒸汽里融化成一滩模糊的水痕,顺着瓷砖往下淌。
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陆鸣把玩着空杯子转了三圈才开口:“这活儿我干不了。”
“嫌钱脏?”赵辉往冰桶里夹冰块,“上个月你拿分红时可没手软。”
“我算看明白了。”陆鸣抓起餐巾擦掉桌上水渍,“你们搞抵押车托管是假钓鱼是真吧?等着人偷车好讹保险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