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着翅膀飞向天空,“不是说好不穿这件了吗?”父亲听到我的话,慌乱地抬手扣上外套纽扣,局促得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犯错的孩子,嗫嚅着:“干活穿惯了的,舒服……”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与不安,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我的原谅。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父亲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行为会让我不开心,而我却如此不懂事地苛责他。
进站广播突然急促响起,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催促着我启程。我像是一个被赦免的囚徒,迫不及待地转身,想要逃离这离别的悲伤。余光里,我瞥见他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右手高高举到半空,犹豫了一下,又缓缓地垂了下去,那只悬在半空又放下的手,仿佛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成为了离别的永恒画面。直到列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我才偶然发现箱底夹层里塞着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最大面值不过二十元,那都是父亲辛苦积攒下来的心血,每一张都带着他的体温和对我的爱。我想象着他为了凑齐这些钱,在修车铺里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阵酸涩。这些零钱,是他用无数个日夜的辛勤劳作换来的,或许是他在烈日下为别人更换轮胎挣来的,或许是他在寒风中修理车辆的报酬,而我却在刚才还对他的穿着不满,我感到无比的愧疚。
三天后,母亲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你爸在安检口被扣了半小时,非说给你带了暖水壶……”我握着话筒的手,突然变得滚烫,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父亲被安检员询问时的模样:他笨手笨脚地解开层层衣物,露出贴身藏着的保温杯,杯壁上还留着修车铺里磕碰出的刮痕。那些我曾经嫌弃不已的老物件,原来都是他能想到的、最珍贵的饯别礼物,每一件都承载着他对我的关怀与不舍。我仿佛看到他在安检口,焦急又无奈的表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切,只为了能让我在学校里喝上一口热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