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答道:“好。”
少女不识愁滋味,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墨西哥的春天,会和这里一样好看吗?”
他嗓音带着少年人的朗润纯澈,像在哄她似的,很轻柔的语气:“也许呢,等你到了,拍给我看?”
她眉眼弯弯的笑:“笨啦,春天怎么拍出来?你看看北市的春天就知道啦,不过,绿咬鹃肯定拍给你看!”
然而最终她没有拍到绿咬鹃,这种号称美洲最漂亮的鸟,一生只栖息在森林中。在她到墨西哥后,她查到,在他们相遇的这一年,绿咬鹃作为濒危动物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
就像命中注定的错过一样,她见不到绿咬鹃,他也见不到北市的春天。
其实后来,她后悔过很多次,甚至有过回国的念头,即使只有短暂不超过三个月的相处,但她感受到的在意不是假的,那种珍视般的眼神,除了父母,她只在他身上见过。
她想找到他,哪怕只说一句,再见。
在她过去八年总是重复的梦境里,他们还坐在靠窗的教室里,只是这次她问他,北市的春天好看么?
而他一双乌黑温柔的眼睛只专注的看着她,说,和墨西哥的春天一样,我们经历同一个季节。
许惜然将目光从信上收回,颤抖的手撑在颊侧,别过头向窗外看去,仿佛又回到朦胧的梦中,但这次没有大雪,只有玻璃上隐隐倒映出的摇曳的树影。
这些棕榈树有个好听的学名,叫Brahea Armata,会长出长而下垂的奶油色花序,而这种树,只在夏季开花。
原来,墨西哥已经是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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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1日,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他们偷偷逃课翻到公园去玩,在末日面前,仿佛还是当下的快乐重要,他们蹲在一起观察蜗牛。
她很好奇的样子:“它不知道今天是世界末日么?不过,如果我有壳,我也不怕世界末日。”
他想说,你也是只小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