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望了我一眼,疾步往殿内跑去。
落雨成丝,在檐下站了许久,裙角早已浸湿,此刻方觉冰凉入骨。
蒋重瑜慌慌张张抱紧了木嫣然,从我身旁匆匆跑过,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唤住一小厮,将钱袋给他:“麻烦你将此物还给你家公子。”
等雨停了,我就要回去了,山里用不着银子。
京城的天好似破了洞,这雨下个不停,天色渐晚,头愈发的沉了。
我缩在寺院后的偏僻处,春雨寒夜,难以入眠。
今日瞧见蒋重瑜,他锦衣玉冠,乌发高束,早已没有在木屋时的落魄。
一年前,我在山崖底采药,捡到浑身血迹的蒋重瑜。
每每问及他是何人,他只说是京城商贾庶子,商队被山匪追杀,跌落山崖。
可今日瞧着他身上的云锦,腰间玉佩,还有他身侧的姑娘,想来他的身份定是不简单了。
原来他一直在骗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告诉我他是谁。
身上发冷,昏沉之际,似有厚衣披在身上,寒意消散。
梦里回到木屋,蒋重瑜伏在案前看书,我在一旁煎药。
我望着他笑,他亦如是。
屋中草药香气弥漫,他的笑温暖似能笑容屋外积雪。
4
崖底捡到蒋重瑜时,他身上刀伤深可见骨,还有野狼撕咬的痕迹。
我用藤蔓将他绑在身上,一步一步拖着他攀爬回到崖顶。
手上被绳索磨出的伤,足足养了三月才好,如今疤痕依旧清晰可见。
为他清理伤口,血污水倒了十数盆,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惊为天人。
从前师父下山总会给我带回话本子,我想话本子里写的如谪仙一般的人,不过如此了。
入夜时,搬来两张小木凳,他在屋外,我在屋内,静静地听风声,观星辰。
一开始他不怎么同我说话。
我也不恼,只是日日为他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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