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片的监控视频正在云盘同步,药片上激光刻着的“LSW”缩写,在显微镜头下宛如墓碑。
婆婆端着鸡汤进来时,我正给拆迁办打电话。
产权证在桌上摊开,新添的周铭名字墨迹未干:“王主任,明天十点带公章来趟周宅吧。”
陶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暴露了颤抖。
鸡汤表面浮着金色油花,我舀起一勺吹了吹,突然将汤匙转个方向:“妈最近气色不好,您先喝。”
翡翠镯子撞在碗沿叮当作响。
婆婆颈间青筋暴起,她当然不敢喝——十分钟前我亲眼看见她往汤里加了双倍岩盐。
阁楼暗窗掠过无人机红光,拆迁办昨天送来的航拍仪正记录着一切。
周铭破门而入时,我正播放林晓雯产房录音。
产妇嘶哑的哭喊混着婆婆阴冷的耳语:“……大出血才好,保险金翻倍……”
他手中的拆迁协议飘落在地,泛黄的纸张露出夹层里黏合的药企合同。
“为什么非要查到底?”他扯开领带的样子像个迷路孩童,如果忽略他正在激活手机里的燃气引爆程序的话。
我按下智能手表,整栋宅子的电磁屏蔽瞬间启动,怀孕后每天在花园埋的防爆装置开始倒计时。
警笛声撕破雨幕时,我撑开林晓雯的蕾丝阳伞。
伞骨里藏的针孔摄像机仍在运转,记录着婆婆将岩盐罐埋进花坛的全过程。
周铭被按在警车引擎盖上,腕表屏亮起德国医院的紧急呼叫——他账户预约的安乐死疗程,此刻成了蓄意谋杀的铁证。
三个月后的法庭上,我摸着胎动的位置播放最后一段录音。
电磁干扰的沙沙声里,周铭醉醺醺地笑:“……我妈当年也是这样处理我爸的……”
旁听席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婆婆的金手镯滚过台阶,撞在被害人席位的保险单上。
执行死刑那天下着小雪。
我站在周福金店废墟前,将二十七份检测报告投进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