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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冬天的记忆碎片突然割破时空——母亲抱着我缩在墙角，皮带破空声混着酒气，父亲通红的眼睛，还有那句“要不是为了你……”
手机铃声刺破寂静，是猎头公司。
我按掉电话时，发现手指在发抖。
那些未拆封的信件在昏暗中泛着微光，像一扇扇尘封的窗。
阁楼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我蹲下来拆第二封信时，发现父亲正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拼命捶打床沿。
他的喉咙里滚动着浑浊的呜咽，歪斜的嘴角垂下涎水，在枕巾上洇出深色痕迹。
“要解手吗？”我扯过纸巾给他擦拭，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像枯藤般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我皮肤里。
三十年前被他皮带抽中的旧伤疤在毛衣下隐隐发烫。
直到手机闹铃响起提醒喂药，他才松了劲。
白色药片卡在他僵硬的舌根，我用硅胶勺压了三次都没成功。
温水顺着下颌流进衣领时，他忽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完好的左眼死死盯着我身后那堵墙。
墙上的电子挂钟永远停在三点十五分。
护工张姨来换班时，我抓起那摞信逃进巷口的便利店。
冰柜冷气扑在脸上，我才发觉自己满身都是汗酸味。
第三封信的邮戳是1991年6月，信纸里夹着张黑白照片。
穿碎花裙的姑娘站在木棉树下，辫梢系着蝴蝶结，眉眼间有几分像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阿夏？”玻璃门上的风铃还在晃，粮油店陈阿婆提着酱油瓶愣在门口，“真是你啊，刚才去给你爸送豆瓣酱，看见张姨在给他擦身……”
我下意识把信纸塞进挎包，塑料凳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陈阿婆的手掌还带着酱缸的咸腥气，突然压在我手背上：“你爸这些年不容易，当初你妈半夜跑出去那回……”
“我要去寄快递。”我腾地站起来，货架上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