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玄衣点头答应。
江眠亭去了前院,江玄衣出正堂站在院子里,一阵风过,摇落桂花如碎金。
“大娘子,不好了,小娘子与人打起来了!”春巧慌慌张张跑进来,瘦削的小脸有些泛白。
江玄衣随着春巧去二进院子,东面一套小院儿,从前是林雪娘居住并做膳食的地方,院子里专门留出一片地,种一些少见的蔬菜,如今这院子归了江令仪。
此时江令仪正踩着梯子站在院墙处,同另一边爬在院墙上的一个小童抓在一起,两人互抓着对方头上的揪揪,嘴里还吵着谁也不肯放手。
江令仪咬牙切齿:“你这牙没长齐的小嘎嘣豆子,竟敢过墙采红杏,我们院子里树上长出来的梨子,哪容得你来摘!”
小童也不服:“我就要摘,长到我们这一边便是我们院子里的,你管不着!莫要说梨子,我就是砍了这树又如何!”
“你砍一个试试?就看我剁不剁你爪子完了!你松开我,我掉一根头发,让你跪着把它扶起来!”江令仪瞪着眼睛大叫。
“我就不松,要松你先松,我家公子说,男子要让着女子,我让你先松开!”
小童脸涨得通红,被江令仪薅得眼泪快出来了,还在咬牙坚持。
“令仪,松手。”江玄衣看着江令仪道。
“阿姊,这小子他太欠揍了他……好,我听你的,小豆子,我必须给我阿姊面子,我喊一二三,一起放手!”江令仪给自己挽尊。
“好。”那小童答应。
“一,二,三,哎呀!”
江令仪松开手,没想到对面小童比她先一步松开,她还向后使着劲儿,竟然从梯子上向后面仰过去,脚下一滑跌下来!
江玄衣足尖一点轻轻跃起,身子向前倾出,伸出双臂接住了江令仪,微微旋转缓了她的下跌之势。
“阿姊,吓死我了!”江令仪小脸煞白,被江玄衣放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哆嗦着说道。
“害怕登高为何还上梯子与人争斗?”江玄衣指指梯子。
“对了,那小子呢?我说了喊一二三再松手,他不讲武德,先松开了,我得找他算账!”
江令仪回过神在院子里转圈,找到一根棍子抓起来就往外跑。
“站住!”江眠亭在院门口拦住她。
“干嘛?我得去报仇!”江令仪低头还想往外钻,被江眠亭扯着衣领子拉住。
“报什么仇?一时没看住你就惹祸,那边可住着徐徐图之呢,耽误了阿姊的大事,我看你拿什么赔!”江眠亭顺手把江令仪手中棍子夺下来扔到一边。
“啊?住着徐徐图之……你是说那个生情?阿兄,你定是看走眼了,有这样的刁奴那必不是良善之辈,只怕不必徐徐图之,他恨不得自荐枕席……哦不,是毛遂自荐呢!”
江令仪不禁怀疑江眠亭的眼光随了阿娘。
“我会看走眼?我说了,被我江眠亭盯上的人,他跑不了!膳食多做一份,我和你要带着去东邻赔罪。”江眠亭斜了江令仪一眼,出去了。
“盯上的人……难道是那个俊俏小郎君?”江令仪眼睛瞪得更大了,半个发髻散开,另一边也摇摇欲坠,张着嘴呆呆的。
“可伤到哪里了?”江玄衣在江令仪身上检查。
“没有没有,我还要再添两道菜!”江令仪连连摆手,忽然转头就向灶房冲,另一个小揪揪也散开了。
江玄衣却回过身,目光朝向西边看了一会儿。
一个时辰后,江眠亭带着认真收拾过的江令仪,叩响了东边邻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