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江令仪立刻来了兴致。
“这位崔公子是阳河崔氏二房庶子,那位崔太傅便是崔氏正房嫡支,算是崔公子的叔父。
崔简行六,字易书,自幼聪慧却受嫡兄嫡母嫉妒,他能读书到现在,都是徐夫子一再帮他争取的,否则早就沦为商贾和我一样锱铢必较了。”
江眠亭自嘲一笑,却并不以为意。
“怪不得崔氏出身快要赶考的公子,宅子里却只有一童一叟,阿姊,机会来了,自古英雄救美,你就反其道而行之,这可是妥妥的潜力股啊!”
江令仪一拍桌子:“我赌他明年必中状元!”
“什么是潜力股?”江眠亭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潜力股就是……潜龙在渊,法力无边,股肱之臣!阿姊,锦上添花易得,雪中送炭难求,咱们不缺银子不缺心眼,就缺一个没银子没心眼的赘婿,最好是貌美如花宜室宜家……”
“江令仪,你醒醒,莫非这菜中下了幻药,怎的如此胡言乱语!他是庶子,不是孽子,哪有那么容易招赘婿,不过据为己有倒还有几分把握……”
“为何你们要争执此事?用饭吧。”江玄衣抬头看他们一眼,二人立刻没了声音,老老实实吃饭。
用过饭江令仪去上工,今晚有一场重要的宴席,给的酬劳丰厚,她是喜欢下厨的,每一次雇主提出的要求,都让她很兴奋,完成挑战达到新的高度,那种喜悦只有阿姊听得懂。
春巧收拾碗筷,江眠亭带着江玄衣到东厢房,打开靠南的一间。
“阿姊,我让人将这些都运过来了,以后在这个院子里你尽管随意施为,再不用担心被人知道了。”江眠亭指着房里的各式武器说道。
江玄衣走到兵器架跟前,随手拿起一根铜鞭,握住鞭柄旋转鞭身,向前平平指出去。
江眠亭悄悄向后退了一步:这鞭是他歇了几歇才抱进来的,足有三十斤重,本是双手使用的,可是江玄衣单手却能运用自如。
除了江家人,没人知道江玄衣天生神力,这也是她做那些活举重若轻的原因,贺家人觉得十分辛苦的事,江玄衣并不觉得有什么。
江眠亭暗暗想,算那贺幺娘运气好,江玄衣要藏拙,不然两个嘴巴下去,那一口牙都不知去哪里找。
“眠亭,窦翁翁还是不肯吃药吗?”江玄衣问道。
“不肯,我打又打不过他,说又说不听他,而且怕招人耳目,又不敢在庄子里留太久。”江眠亭说到窦翁翁就蹙眉。
“明日待立女户的事了,和令仪商议着,或许能制出窦翁翁喜用的药膳,那样便事半功倍了。”江玄衣将铜鞭放回兵器架。
“这倒是个好主意!”江眠亭双眼放亮,忽然又眯起来:“这属实是个好主意,药膳不仅可以给窦翁翁用,用来做生意岂不更好?咱们医馆的杜郎中,最是贪嘴……”
“很好。”江玄衣点头。
“阿姊说很好,这件事便可行了,待过了阿姊生辰,我便筹备起来,不过在那之前,可要先试好了药膳,疗效和口味缺一不可。”江眠亭蹙眉想着。
折桂巷素来清静,到了夜间,这里更是鲜有人行,江令仪坐着雇的马车回宅子时,掀开车窗帘,却见有人匆匆离开。
“贺定州?”江令仪一眼就认出来,心里警铃大作。
“怎么回事,刚搬走就跟过来打探,他不像对我们有什么恶意,为何要偷偷寻来?”江令仪回到家中第一件,赶紧把此事告诉江玄衣和江眠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