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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陌路天涯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雅君田雅君》精彩片段
时间过得很快。
田雅君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几件必需品,她动作很轻,却忘了高听寒的职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醒。
高听寒漠然的模样让她心中慌乱无比,田雅君上前靠近他怀里。
高听寒没有推开她。
久违的、熟悉的温暖让两人眼眶都有些发热。
田雅君伸手圈住高听寒的腰:“听寒,我知道你这一年受了很多委屈,但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之前说过,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你等我回来,我保证这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你不要生气,在家等我好嘛?”
原因?
变心还需要原因吗?
高听寒望着墙上他们的婚纱照,这张照片马上也会换成她和高听钰了吧!
高听寒抬手推开她:“又不是生离死别,快走吧,那么多人等着呢。”
对,又不是生离死别,她还有机会向听寒解释,还有机会弥补听寒这段时间受得委屈,他们永远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田雅君这般想着。
高听寒走到窗口向下看,楼下等着的高听钰看到田雅君立刻上前接过她的包包,田雅君一步三回头走了。
同时,高听寒还看到了隐蔽处,他的领导。
高听寒拿出昨天他就收拾好的行李,最后推开高暖暖卧室的门。
高暖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高听寒抬手想揉揉她的脑袋却被躲开,他想到高听钰给他发的挑衅视频里,每回高暖暖都乖巧地任由高听钰揉乱她的头发。
高听寒收回手,攥紧手中的行李。
“爸爸去外地出差,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听妈妈的话。”
高暖暖盯着他手中的行李,厌恶皱眉:“你又要去出差!你就不能和二叔学学,多陪陪我和妈妈吗?我同学的爸爸都是大老板,而你呢?每天为了个三四千块钱的工作拼命!”
以前他的职业让他在高暖暖眼中是无所不能的英雄,现在却成了不过三四千块钱的工作。
高听寒心中最后那一丁点不舍也消散。
正确的价值观是需要身边大人的引导,高暖暖能说出这种话,必然是有人在她面前说过。
“谁教你的?”
其实不必问,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田父田母、高父高母、高听钰和田雅君。
这么一数下来,他在这个家还真挺不受欢迎的。
无所谓了。
他把田雅君让给高听钰,也算报答了高父高母的养育之恩。
田父田母一直想让田雅君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他主动离开。
田雅君和高暖暖想和高听钰当一家人,他也选择成全。
从此以后,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高听寒严厉起来的压迫感是犯罪分子都害怕的程度。
高暖暖被吓得大哭:“我说的都是实话!妈妈迟早会和你离婚然后嫁给二叔,你到时候就后悔去吧!”
高暖暖很聪明,虽然在哭,却也知道看人脸色。她察觉到高听寒看她的目光再无往日的温情,心中没由来的一慌。
可是话已出口,高暖暖仍旧梗着脖子,恶声恶气:“你要出差,哪那只小猫呢?饿死了可没人管!”
“你不喜欢,我就送人了。”
说罢,高听寒转身,顿了顿还是说道:“教你的鹦鹉说些别的吧。”
高听寒背影里的决绝让高暖暖愣住,等她爬下床追出去,看到的只有紧闭的房门。
楼下。
“所有都安排好了。我会按照你选择的方式处理好这边的一切,以后世界上就没有高听寒这个人了。”
高听寒接过车票、现金、手机还有他新的身份证。
成归,他的新名字。
希望他能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车辆启动,载着他走向未知的黑暗和罪恶。
高听寒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他约了田母见面。
服务生礼貌上前询问:“先生,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
服务生点头走了。
田母从鼻孔哼出不屑地冷笑:“也不知道我女儿看上了你什么?她会钢琴会画画懂歌剧,你呢?没一点情趣品味,你俩真的有共同话题吗?”
高听寒瞧着田母,知道她从来就没看上自己过。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田母诧异于高听寒的冷淡,想起以前他总是讨好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冷嘲热讽始终面上带笑,如今倒是有几分脾气了。
高听寒没心思管田母怎么想,将存有十二万的卡放在桌上。
“我知道您和爸一向不喜欢我,你们是书香门第,讨厌我的职业、性格、文化水平觉得我配不上田雅君。那您看高听钰怎么样?或者您有其她人选,我都没意见。”
田母愣住。
缓过神儿后,她不满地看着高听寒,指责开口:“高听寒,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明明是你非要当这个什么队长,天天不着家,不管孩子,一办案就是十天半个月,脑袋别裤腰带上,朝不保夕。你给我女儿安全感了吗?我们让你转后勤转文职,是你自己不乐意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好像成了我们故意拆散你和小君一样?”
高听寒不想否认,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田母说得并没错。
他将银行卡往田母的方向推了推:“这里是十二万块钱,我知道养一个孩子需要很多钱,可这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全部积蓄了。田雅君再婚后肯定会生孩子,她未必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您和爸向来疼爱暖暖,如果有必要,我希望你们可以把她接到身边抚养。”
田母身体向后靠,似乎这样才能把眼前人打量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整的跟交代遗嘱一样。你想耍什么把戏?”
高听寒不想再被恶意揣测:“总之,您女儿很快就自由了。”
“什么自由?我为什么快自由了?”
田雅君的声音传来。
高听寒和田母同时抬头看去,就见高听钰和田雅君肩并肩站在门口。
迎着高听寒的目光,田雅君下意识离高听钰远了两步。
高听钰不甘地握紧拳头。
田母刚要开口就被高听寒抢先:“没什么,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
田雅君看了一眼身旁的高听钰,语调自然:“今天没手术安排,听钰说想吃这家的蛋糕,我就带他来了。”
高听寒眼中透出明晃晃地嘲讽:“所以他也喜欢吃星寒。”
这家咖啡店就是田家的产业,田雅君喜欢浪漫,喜欢仪式感。
星寒是田雅君在结婚一周年的时候为高听寒设计制作的一款专属蛋糕。
从不对外销售,从前只有她们一家三口吃过,以后倒也是一家三口,却和他高听寒没什么关系了。
高听寒笃定的语气像巴掌呼在田雅君脸上一样,她心虚地撇开视线。
高听钰早就跑到田母身边献殷勤,两人的谈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朵。
他强压下笑意,故作自卑地低头道:“大哥,我从小就过得苦日子,海岛物资匮乏,不像你什么都吃过。听雅君说了星寒的味道后我就想尝尝,结果尝完之后就特别喜欢,所以才一次次求雅君带我来的,大哥不会生气了吧?”
高听钰话里传达的挑衅他都听懂了,高听寒咧开嘴一笑:“你让她再给你设计一款才叫本事。”
田雅君刚要在高听寒身旁落座,一听这话顿时气血上头:“高听寒!你是忘了星寒意味着什么吗?”
星寒,星寒,愿高听寒永远像星星一样闪耀,代表着田雅君对高听寒独一无二的爱。
这是当初田雅君将星寒放在她面前时说的话。
“明明是你忘了。”
平静地说完,高听寒站起来:“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田雅君下意识拦在高听寒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一旦放开高听寒,他就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你很久没吃星寒了。”
高听寒伸手将她拨开:“不了,妈不走吗?”
田母也不想听高听钰茶言茶语,一个大男人,一副小家子气!比高听寒还不顺眼,于是站起身:“走。”
比起高听寒,田母同样看不上高听钰这个海岛长大的孩子,或许在她眼里就没人能配上她宝贝女儿吧!
出了门,高听寒对田母说:“妈,为了田雅君和高暖暖好,我希望今天的谈话您不要告诉她们。”
他倒不是觉得她们母女二人知道他要离开就会后悔不已,毕竟就算他真的死了,她俩也不会伤心,反而会兴高采烈地和高听钰组建新的家庭。
他只是不想这仅剩的几天里再节外生枝。
一开门,欢快的氛围就传进高听寒的耳朵。
田雅君和高听钰头戴仪器,在一起玩体感游戏。
两人配合默契,肢体接触频繁。
高暖暖在一旁叫好,笑得十分开心。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突然,高听钰脚下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跌倒的瞬间,田雅君急忙摘下仪器,几万的仪器被她随手扔下。
田雅君俯身用力将高听钰搀扶到沙发上。
高暖暖也围了过去,着急询问:“二叔,你怎么了!”
高听钰笑着安慰他们:“没事,只是脚崴了,有点疼。”
田雅君半跪在地上,听他这么说,连忙低头去看高听钰崴到的脚踝。
“还好,不太严重。暖暖,去把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红花油拿来。”
“好!”
高暖暖一溜烟跑到卧室又跑回客厅。
田雅君满脸心疼,他让高听钰踩在她的大腿上。熟练地将红花油在掌心搓热,然后边搽药边按摩。
眼神温柔又无奈,每每高听钰抽气声时,田雅君就会放轻力道。
“这个力道可以吗?”
高暖暖也会在蹲在一旁安慰高听钰:“吹一吹,二叔就不疼了。”
恍然间,高听寒想起似乎很久以前,田雅君也会这么给他搽药按摩。
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他身上免不了跌打损伤,那瓶红花油就是专门买来给他用的。
直到怀里的小猫发出叫声,屋内的三人才抬头看向门口。
田雅君和高暖暖几乎同时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高听寒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质问。
“大哥,你可别误会。”
高听钰这么说着,脚却没有一点要收回的意思。
田雅君头也不抬,继续按摩:“你回来晚了,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冰箱里还有剩菜,自己热热吃吧。”
明明没几分钟,高听寒却像是在原地站了几天一般,挪了挪僵硬的双腿走向高暖暖:“你不是想要一只宠物吗?爸爸给你买了只小猫咪。”
高听寒弯腰让她看清怀里的小猫。
高暖暖看了一眼后目光直视他:“可是二叔已经给我买了一只鹦鹉,它会学我说话。小猫就不会,只会喵喵乱叫,很烦的。”
原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还是感到了轻微的刺痛。
高听寒抬眸,这才看到阳台挂着鸟笼,五彩的鹦鹉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它,扯着嗓子:“讨厌爸爸!”
“讨厌爸爸!”
高听寒能察觉到高暖暖在观察他的表情,可他已经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了。
他还没说话,田雅君冷冷开口:“一只鸟罢了,你总不至于和它计较吧?”
高听寒听了出来,田雅君还在讽刺他对那副画的态度。
高听寒眨眨眼睛,与田雅君冷淡的眸子对上,笑了:“不会。”
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毕竟再多的计较在田家母女眼中也是没事找事,更何况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高听寒的平静让田雅君一愣,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每次高听寒都会用失望的眼神盯着她。
那眼神,总让她心底里生出不安。
现在他这么平静,田雅君反而不适应。转瞬一想,可能高听寒也是认识到了上一次他自己的错误。
毕竟只是一幅画和几句小孩子的童言无忌,他却能崩溃成那个样子!
吓得暖暖哭了一晚上,听钰也自责难眠。
但她冲动一下对高听寒说了滚字也不对,刚刚的语气也太生硬,她一会儿还是道个歉吧。
高听钰突然的呼痛唤回田雅君的神志:“雅君,你弄疼我了!”
田雅君下意识道歉,高听钰暧昧的声音让她微微蹙眉,想向高听寒解释两句。
可再转头,就看到高听寒已经抱着猫往厨房走去。
厨房暖色的灯光下,高听寒翻出高暖暖补充营养喝的羊奶粉,拿出纸杯给小猫冲了半杯。
他喂小猫喝奶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他的下属。
“高队!啥情况?为啥明天的汇报会让我去?不该你列席吗?我咋听领导说你要离开绿江,外出学习?你这么牛了,还学啥啊?”
高听寒要离开的事情是绝密,不能对其她人说,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也不行,更别说自己这位下属还是个话唠。
“服从安排听指挥,你明天别紧张,队里以后就靠你挑大梁了。”
高听寒有些惆怅,偏偏下属在电话那边笑得没心没肺:“说得跟你不回来了一样,你小侄女的满月酒我还想让你上台讲两句嘞。”
田雅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谁不回来了?”
绿江市,保卫局的大楼最深处传出谈话声。
“高听寒同志,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你要作为卧底深入犯罪团伙,一旦暴露生不如死。即使潜伏下来了,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你需要和罪犯同流合污甚至可能对自己的战友开枪,心理上备受折磨,而结束这场折磨的时间根本不确定。”
“你有妻子和女儿,有父母,你真的舍得吗?”
谈话室里,领导目光严肃。
“我已经准备和妻子离婚了,她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也会对孩子很好。至于我的父母,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家和乐。我已经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高听寒起身敬礼,声音坚定无比:“我愿变成一把尖刀,扎在敌人心脏上,守护国家和千千万万的群众。为国家奉献自己,九死不悔!”
领导张张嘴,似乎还想劝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必须去,我的师父自从跟这个团伙接触后就离奇失踪了,我要找到他,哪怕是带回他的遗体。这些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要铲除这个团伙,我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领导眼中含着不舍:“你要知道作为卧底,你和你的名字、事迹很可能永远不会被世人所知。你明明可以选择一条安稳的路,不必朝不保夕……”
“罢了,男儿志在四方,自当建功立业!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就去吧!希望你还有机会再穿上这身衣服。离开以后,你的名字将成为机密,你不再是你!祝你好运!”
他颤抖着手回礼。
高听寒报以微笑:“我一向好运。”
从大楼出来,高听寒已经换上一身常服,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角。
正值下班高峰期,夕阳穿过树枝洒落一片,道路上车水马龙,大家都各自朝着属于家的方向前进。路边小贩叫卖声、馒头店冒出的热气、放学的孩子在人行道上追逐打闹,一切都那么美好。
高听寒茫然地站在原地,举步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领导说给他捏造一个完美无缺的身份需要七天,让他回家再和家人们好好道个别。
可他知道,那个家里没有人欢迎他。
他的女儿喜欢他新找回的弟弟。
他的妻子也喜欢他新找回的弟弟。
他的父母更是因为愧疚对他新找回的弟弟偏爱有加。
而他……已经跟外人没什么区别了。
手机突然弹出对话,点开是一条视频。
背景是他一手布置的小家。
镜头先是走到厨房,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面对镜头眉眼含笑。
“饿了?你最爱的糖醋排骨马上就好。”
视频拍摄的主人语调爽朗:“谢谢雅君,不过我要先尝一块,看你是不是醋又放多了。”
一声雅君让他喊得缠绵悱恻。
女人脸颊绯红,拿筷子夹起一块,小心吹了吹,递到拍摄者的嘴边:“小心烫。”
画面一转,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我也要!我也要!爸爸偏心,有了二叔就不喜欢我了!”
拍摄者揉弄她的头发:“怎么偏心了?你爸爸做得鱼香肉丝是不是你的最爱?”
视频里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田雅君,小孩是他的女儿高暖暖,男人是他找回一年的弟弟高听钰。
镜头里最后一闪而过的画面是客厅侧边墙上挂的一幅画。
画是蜡笔画,能看出用胶粘过的痕迹。画上蓝天白云,草地上两个大人中间是一个小孩,三人手拉手。
半个月前,高听寒看到高暖暖在画这副画的时候,内心欣喜不已。
他问女儿:“你画的这是爸爸爸爸和你吗?”
因为工作原因,他心中总是对女儿有亏欠。看到她画一家三口出游的场景,心中更是无限愧疚。
可女儿的话却像当头一棒。
高暖暖闻言抬头,不满地瞪着他:“这是爸爸二叔和我!”
“爸爸,你还不懂吗?如果画上有第四个人,我希望是二叔和爸爸给我生的小弟弟!”
高暖暖的嗓音带着孩子的童真,却像刀一样凌迟着高听寒的心脏。
声音回荡在耳边,高听寒抬眼看去,田雅君娇羞低头,而高听钰则笑得十分自然:“暖暖想要弟弟了?”
从那一刻高听寒就明白,这个家真的没有他容身之地了。
视频后面还跟着高听钰挑衅的信息:“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难而退?”
一分钟自动熄灭的手机屏幕映射出高听寒面无表情的脸庞。
一切都不重要了。
高听寒将手机揣进兜里,在心里默默回复他:“已经知难而退了。”
朱自秋虽然没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却有固定联系,母亲也并不排斥两人增加父女感情。
知道父亲失踪后,她连夜飞回国,陪着哥哥整理父亲物品时,她发现了父亲放在家里的工作日志。
根据日志的记载,她一步一步查到这个诈骗团伙。之后她干脆伪装成一个梦想挣大钱的年轻人,被“骗”到这里。
她还在培训时,庆叔去讲话,突然发病。
朱自秋毫不犹豫做了急救,由此她变成了庆叔的随行医生。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让陈天石喜欢上她,让庆叔信任她。
成归好奇:“既然只见过一面,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爸房间摆有你们队的大合照。”
“所以取快递那次也是你故意给我制造传递消息的机会?”
“嗯,数据我都拿到了,不怕捣毁这里的时候他们销毁证据。东西放我这更安全,你要怎么联系那边?”
成归刚要回答,敲门声响起。
“秋姐,你在吗?”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是陈天石。
“在,进来吧。”
“咦?成归哥也在?”
陈天石笑容灿烂,可他前天晚上才亲手处决了所有来挑事的人。
“嗯,来换药,你们聊。”
高听寒站起身,继续扮演他保镖的角色。
又一次看烟花,
成归抬头,这背后都是一个个家庭,多希望永远也看不到代表罪恶的烟花。
他趁机给了朱自秋一个号码:“想办法,诈骗他。”
这是他出发时和领导约定好的暗号。
他知道,朱自秋一定有办法做到。
果然,一个月后。有了朱自秋这个大红人的掩护,成归成功跟同事接头。
所有都准备好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第一批队员如何接近基地而不被发现,争取最多的时间。
成归想到了一个主意,但是需要朱自秋的配合。
朱自秋答应的很干脆。
第二天,庆叔就病了,急病,很严重。
“心脏病引发的癫痫,必须立刻手术抢救,基地的医疗措施不行!”
陈天石还在犹豫,庆叔突然一阵抽搐,全身不受控制一般痉挛。
救护车呼啸着开到基地大门口,大门刚被打开,救护车里的人同时也冲出来。
成归一直跟在陈天石身边,这一年的时间他观察发现,很多事情,陈天石才是决断者,庆叔只不过是他推到人前的牌子。
他随手就要将陈天石扣下时却突然一股大力推入刚冲进来的队友怀中,还没站稳就听到吼声:
“他是卧底!”
成归惊疑地看向指着他大喊的朱自秋,而她拽着陈天石向后院跑去。
成归心中隐隐猜到朱自秋想要干什么,他想追过去阻止,却被拉入战斗的中心。
等成归在水牢找到他们俩的时候,朱自秋正红着眼举刀挥向奄奄一息的陈天石
他动作敏捷地抓住朱自秋的手。
“你疯了!不管在哪,杀人都是犯法的!”
朱自秋疯狂地挥舞刀子,她怒视瞪着成归:“我要给我爸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犯了这么多事,会有法律处罚他,你的手本该是救人的!我们并肩作战,我不想亲手逮捕你。”
说完,成归看向陈天石:“四年前,绿江市,清水胡同,我师父去哪了?”
陈天石腿上、腹部都有枪伤,他扯着嘴角:“她刚不都说了吗?死了,埋后院了。”
“为什么?”
陈天石看着成归笑得开怀,他知道成归问的是为什么没当场把人弄死。
“我都让人打断他的胳膊了他还死死拉着我的脚踝不放,我就突然很好奇,他的骨头有多硬。我把他带了回来,这里每一样教训人的酷刑都用在了他身上,他却还在劝我自首,呵……”
成归握紧拳头,现在他十分理解朱自秋为什么会失控,如果不是不能对不起身上的衣服,他也很想动手。
扫尾工作完成,距离他离开已经过了两年时间,成归再次踏上绿江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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