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每日寅时到辰时之间,店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否则后果自负。”
老温愣住,“那要是有人半夜来敲门呢?”
我盯着那盏蓝火,“不见。”
杜河皱着眉头,似想起昨夜那疯狂男子。
“若是硬闯呢?”
我冷笑一声,拍了拍怀里刀片。
“那就教他再死一回。”
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灰的气息。寇衡听完,只低头不语,似在衡量再住下去是否值得。可他若走出这店,外头可是战火与饥荒。他沉思片刻后,终于点头。“我知道了。”
杜河舔了舔嘴唇,笑得森然。
“店主,你这是要把这里打造成一座鬼蜮吧。”
我冷冷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若活人可以苟安,鬼蜮也无妨。”
自此,我们的规矩又多了三条。谁敢违背,就得付出性命代价。老温乖乖把它们都写在墙面上,又添了几句形容词,把这店衬得更可怖。做完这一切,我招呼他和寇衡一起,把那些还算能用的椅桌重新摆好,又把昨夜烧毁的破烂扫到后院。杜河则不声不响跟着我们行动,一双眼睛里时常流露出古怪的饥渴。有时他会凝望黑狗,好像那是他唾手可得的肉羹。
直到日头升起,我们才收拾出大堂一块勉强能坐的地方。外面雾霭笼罩,远方人影幢幢,也不知是饿殍还是流兵。我们几人都精疲力尽,却没有半点多余食物补充体力。我看着桌上那浑浊的瓦罐,心里想起楼上那具干尸和床下的霉种,浑身都泛着一股阴冷的寒意。脑海里还有昨夜那人的喊叫“此处有鬼,勿近”,不禁反复回响。
可是,我不能退缩。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要在这乱世活下去,还要撑起一个“店”的幌子,必定要在无数次凶险的夜里挣扎徘徊。或许下一次,就会有更可怕的人或怪物敲开门扉。而我,只能继续立下新的规则,收割新的牺牲品,在鲜血与绝望之间,把这盏幽蓝灯火守到末日。
我拿起那皮箱,缓缓把它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