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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让我朝一个方向倒去。
“小心！”
萧凛的嘶吼和落水声同时炸响。
我被推上岸时，看见他沉入冰窟的黑影，像极了父王坠城那日的衣角。
抓不住。
10裂帛
萧凛昏迷的第七日，我撕了百遍《治国策》。
“楚念……”他烧得糊涂，死死攥着我袖角，“冷宫……梅树……”
我掰开他手指时触到满掌厚茧，忽然记起他教箭时说的：“握弓要像握剑，松一分丧命，紧一寸伤己。”
鬼使神差摸向他枕下，竟翻出半枚虎符——能调苍国十万精兵的玄铁虎符。
“想要吗？”沙哑的嗓音惊得我摔了茶盏。
萧凛惨白的脸浸在药雾里，眼神却亮得骇人：“拿去，把刀架在孤脖子上，再叫人来看，这样你便可顺理成章的谋反。”
我握紧虎符的棱角：“不怕我屠你萧氏全族？”
“怕。”他忽然剧烈咳嗽，血沫溅上衣襟，“怕你发现，当年下令屠城的，咳咳……是你叔父的亲兵……”
药碗“哗啦”碎裂，我掐住他脖颈：“撒谎！”
“去查……”他仰头露出咽喉，“用虎符调玄武军……开楚国皇陵……”
月光漏进他涣散的瞳孔，我竟看清自己扭曲的倒影——
原来恨到极致时，人也会流泪。
11真相
萧凛的密匣里躺着一卷泛黄的帛书，血迹浸透楚国王印的纹路。
我指尖抚过“户部尚书裴谦私通苍国”的字样，耳畔嗡鸣如丧钟。
那个曾教我骑射的叔父，竟在帛书末尾写着：“楚宫东门戌时开，以三盏红灯为号。”
“你以为孤屠的是楚人？”萧凛倚在榻上咳嗽，苍白的脸映着烛火，“孤杀的是叛徒——包括你叔父的头颅，至今还挂在苍国边关。”
我踉跄后退，撞翻案上药碗，褐色的汁液蜿蜒成楚国疆域图：“为何现在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