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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将身体从门后移开，白安也像懂得了什么似的，非常安静地在等，等这扇门打开。
顾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抬手摁掉了反锁的锁扣，沙哑着声音：“进来吧。”
她对门外冲起来的白安张开了双臂，药瓶滚到旁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白安没有管，他径直抱起了她。
“白安。”她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消瘦的没有人样，抱起来像轻飘飘的纸，没有丝毫的重量。
“我在。”纵使心痛的快要死掉了，他还是给了她山一般的依靠。
让她知道，她也有人宠，也有人在意，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有他在。
“我好痛。”意识恍惚间，她软着声音对他撒娇，像过去千万次一样，白安用她最喜欢的英伦腔，低声安抚：“吹吹，痛痛飞飞。”
她一板一眼地教他，如果未来怕痛的她受伤了就这么安慰，小时候看白狐的电影，里面的女主就是这么安慰痴傻的男主。
他当时哑然失笑，应她的要求，学了一遍又一遍，换了各种各样不同的腔调。
后来但凡她有受伤，听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总是乐不可支地笑他：“你好幼稚哦！”
“你好幼稚哦……”顾玖轻轻地呢喃，她趴在他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是想笑，却又实在没有力气笑。
白安抱着她，眼泪从脸颊滑下，哑然失声。
4
她最终还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即将掉落的秋叶。
她好想好想四处走走，在人生最后一段时日里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远行了。
癌症的疼痛，好像能要了她所有的力气与快乐。
病房的门被推开，白安端着一碗素淡的粥进来。
顾玖看向他，咧开一个安抚的笑容，目光触及他通红的，满是血丝的眼睛，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嘴角的弧度默默被抹平。
白安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