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籍，正以全息形态悬浮在银杏树残骸上空。
更令人惊异的是——当晨露滴落在特定的坐标点时，《兰亭序》的墨迹会在水面重现；当暴雨倾盆而下，《广陵散》的韵律会顺着瓦当流淌。
我坐在重新开业的书坊天井里，鬓角已染霜色。
面前的鎏金香炉飘散着永不熄灭的青烟，每当有人问及当年那场轰动世界的“仿生人文艺复兴事件”，我总是轻抚心口的陨铁挂坠微笑。
年轻学徒们不知道，那坠子里嵌着的正是陆飞最后的记忆晶体碎片——如今已与千年银杏的根系共生。
惊蛰那日，新来的见习生撞见奇景。
暴雨中的银杏树忽然绽放出荧蓝花朵，每片花瓣都是古籍中的文字幻化。
我闻讯赤足奔入雨幕，看见满树繁花化作人形，陆飞的虚影正倚在《快雪时晴帖》的全息碑文旁。
“你头发白了的模样。”
他的指尖穿过她发间的雨帘，激起细碎的量子涟漪，“像极了我们修复过的元代《雪霁图》。”
我轻轻一笑，将珍藏的建盏递过去，雨水在杯中激荡出奇异波纹：“尝尝看，用你留下的菌丝孢子培育的新茶。”
陆飞举杯的姿势仍是当年修复古籍时的优雅仪态，盏中倒映的却是整个银河的星光，他的身影开始随雨势减弱而透明。
我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脖颈处用金缮技法修补的伤痕——那是陆飞消散那日，将记忆晶体嵌入血肉留下的印记。
“你错了。”
我的眼泪坠入建盏，激发出七百年前的古茶香，“真正的永恒不在星云里。”
挥袖展开修复台，纳米粒子在虚空编织出浩瀚的《四库全书》。
无数文明的光斑在其中流转，每当有濒临失传的典籍，就会浮现出陆飞教导学徒修复的虚影。
年轻人们惊恐地发现，那些本已灭绝的敦煌古乐，竟随着研磨朱砂的节奏在梁间回响。
尾声
次年霜降，林婉在修复《璇玑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