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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大将军,用我夫君的声音唤我?全文

一0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柳袅袅心里微微一跳,忍不住问,“刺客抓到了吗?”“哪里抓得到,”碧云摇着扇道,“京官反应太慢,听说早间才给上面递了折子抓人,估计刺客早就跑出城了。”柳袅袅心想,哪里是跑出了城?但估计任谁也猜不到,干了这么大一票生意,凶手非但没跑,还藏在了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房里,偏偏她还包庇了。只是这人什么癖好,专挑皇亲国戚下手,难道是明码标价钱多些吗?“肃王爷有什么仇家吗?”柳袅袅试探性的问。碧云看了少夫人一眼,无奈笑道,“少夫人您来京的时间短,可不知道肃王爷一家在京中,早就是臭了名声的存在。这案子之所以递的晚,也是京官们不愿意得罪百姓,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督办。”柳袅袅:“为何?”“肃王爷和肃王世子,皆是弄权好色之辈,”碧云道,“肃王府父子俩小妾...

主角:柳袅袅殷池野   更新:2025-02-07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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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袅袅殷池野的女频言情小说《镇北大将军,用我夫君的声音唤我?全文》,由网络作家“一0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袅袅心里微微一跳,忍不住问,“刺客抓到了吗?”“哪里抓得到,”碧云摇着扇道,“京官反应太慢,听说早间才给上面递了折子抓人,估计刺客早就跑出城了。”柳袅袅心想,哪里是跑出了城?但估计任谁也猜不到,干了这么大一票生意,凶手非但没跑,还藏在了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房里,偏偏她还包庇了。只是这人什么癖好,专挑皇亲国戚下手,难道是明码标价钱多些吗?“肃王爷有什么仇家吗?”柳袅袅试探性的问。碧云看了少夫人一眼,无奈笑道,“少夫人您来京的时间短,可不知道肃王爷一家在京中,早就是臭了名声的存在。这案子之所以递的晚,也是京官们不愿意得罪百姓,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督办。”柳袅袅:“为何?”“肃王爷和肃王世子,皆是弄权好色之辈,”碧云道,“肃王府父子俩小妾...

《镇北大将军,用我夫君的声音唤我?全文》精彩片段


柳袅袅心里微微一跳,忍不住问,“刺客抓到了吗?”

“哪里抓得到,”碧云摇着扇道,“京官反应太慢,听说早间才给上面递了折子抓人,估计刺客早就跑出城了。”

柳袅袅心想,哪里是跑出了城?

但估计任谁也猜不到,干了这么大一票生意,凶手非但没跑,还藏在了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房里,偏偏她还包庇了。

只是这人什么癖好,专挑皇亲国戚下手,难道是明码标价钱多些吗?

“肃王爷有什么仇家吗?”柳袅袅试探性的问。

碧云看了少夫人一眼,无奈笑道,“少夫人您来京的时间短,可不知道肃王爷一家在京中,早就是臭了名声的存在。这案子之所以递的晚,也是京官们不愿意得罪百姓,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督办。”

柳袅袅:“为何?”

“肃王爷和肃王世子,皆是弄权好色之辈,”碧云道,“肃王府父子俩小妾加起来,足有六十人之多,这还不包括养在城外庄子里的。父子俩每次上街瞧见长相顺眼的姑娘,若是妇人便逼着人家和离再嫁,若是姑娘便扔了银子上门强娶,如此便逼死了不少人家的闺女。若为了富贵也就罢了,听说这父子俩行事十分变态,总之……嗯,不便多说。”

柳袅袅听得咋舌,“这可是上京城,肃王父子为何如此嚣张,竟都没有人管过吗?”

“肃王祖上可是有从龙之功,谁敢管?”碧云摇摇头,“再加上每次胁迫,父子二人都是遣了别人,自己从不出面,除了府上那些事不好听,明面上的把柄一个都没有。这次肃王出事,百姓们拍手称快,到处张灯结彩,满城金吾卫想撕都撕不过来,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柳袅袅心道,莫非那杀手还真是个侠客?

毕竟他两次出手,杀的都并非良人。

只是肃王父子作恶多端,大皇子向来只是嘴上讨便宜,罪不至死吧?

“先前说肃王父子作恶,既然肃王已伏诛,那他儿子呢?”柳袅袅又问。

“肃王世子倒是无事。毕竟父子俩做恶多了,为了防人报复,府上豢养了许多江湖上请来的死士,能杀肃王已是不易。”

柳袅袅想着杀手身上的伤,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但能在十几个死士的围攻下取了肃王的命,自己还能活着离开,确是相当厉害的武功了。尽管他伤的也不轻。

只是父子作恶只死其一,还是有些可惜。

碧云却贴上来,神神秘秘道,“说肃王世子无碍,只是肃王府自己传出来的说法。奴婢今日上街听人说,昨晚父子俩与六七个小妾宿在一起,肃王有事,世子又怎会无事?听说肃王府重金聘了城里最有名的男科大夫进了府,怕是肃王世子也不好了。”

柳袅袅忍不住道:“这些百姓们也是神通广大,这些私密事都能探听到?”

碧云笑了,“肃王父子一死一伤,小妾们可都活着,再加上现场总有未死的死士,大夫也请了七八个,人多口杂,总有人不想掩着这秘密……”

“肃王父子害了那么多女子,得此下场倒也是罪有应得。”柳袅袅评价道。

“没错,”碧云观察着少夫人脸上的神色,忍不住补充道,“那名刺客也是替天行道了。”

柳袅袅虽然没有附和,心里对那杀手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晚饭的时候让小厨房多准备了些猪肝和鱼虾。


完事继续与碧云出门逛街去了。

在外面吃完晚饭回来,柳袅袅一只手举着糖球一只手掐着糖人,回了屋子正要找盘子放,却看到帷幔处多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柳袅袅眼皮狠狠一跳,连忙嘱咐跟进来给她铺床的碧云,“你先休息去吧,玩了一天也该累了,等会儿我喊洗青进来伺候。”

碧云手里也举着一根糖球,确实累了,帮少夫人倒了杯水后便退了出去。

柳袅袅坐着等了一会儿,帷幔后藏着的人没有像往日那般混不吝的出来,那片衣角始终静静地露在那里。

难道是丫鬟收拾屋子的时候不慎落下了块布?

柳袅袅开始怀疑自己了。

但是除了那个人,安国公府上哪有人穿黑衣?

又等了半柱香,柳袅袅便坐不下去了,假装要到衣柜那边取东西,摸索着往帷幔的方向走去。

绕过帷幔,杀手确实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只是他双眼紧闭,苍白的脸半垂着,右手扶刀,左手捂在腰腹间。

柳袅袅:“……”

暗红色的血一路蜿蜒,几乎要流到她的绣鞋前。

怎么回事?这人是死了吗?

柳袅袅心跳停了半拍,下意识上前想要探对方的鼻息。

下一秒却控制住了。

无怪她多心,经过那么多次差点儿被杀的经验,她是真怕这家伙儿是在装死从而试探她。

所以柳袅袅依旧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摸摸索索的伸手往前探路,借着取桌上香膏的名头,实则凑近打量男人的状况。

杀手没死,尚有呼吸的动作。

然而随着他胸膛轻微的起伏,指间的血也跟着一股股的往外冒,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种程度的出血量,真的不会死人吗?

柳袅袅有些急了。

但她是断不可能去外面请大夫的,若是惊动了安国公府上的其他主人,这来历不明的男人怕是死的更快!

之前碧云留在屋里的外伤药倒是在桌上搁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柳袅袅原本取香的手一转,握住了外伤药的瓷罐,又怔了一瞬。

如果他死了,她岂不是不用继续装瞎了?

柳袅袅缩回手,又看了角落因失血昏迷的杀手一眼。

救还是不救?

柳袅袅脑海内浮现出这人几次三番想要杀她灭口的画面,试探她时故意凑近的戏谑眼神……直至结束在被提住腰回眸时空了半拍的心跳。

柳袅袅很快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柳袅袅摸摸索索的朝杀手所在的位置摸过去,中途被“绊”了一脚,摔在了杀手的腿上。

“呀!”柳袅袅特意发出一声惊呼,“这是什么?我屋里有人!”

但她都“惊呼”的那么真切了,杀手垂着脸,并没有动静。

柳袅袅只得拍了拍杀手的腿,仿佛再度确认,“真的有个人?”

杀手依旧没动。

若不是他还在呼吸,柳袅袅简直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柳袅袅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杀手瘦削的脸颊,掐了一把,“你到底是谁啊!”

“唔……”

垂首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沉重的喘息两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睁眼的一刹那儿,嗜血的杀意毕露无遗。

柳袅袅:“……”

原本见他醒了,柳袅袅还想松一口气,这一眼望下去她几乎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这个人在她面前装了太久,久到她早已忘了两人初见面时萦绕在男人身上的血腥气。

那无情的浅色瞳仁带着阴森的冷意,像某种警醒的猫科猎手。


柳袅袅被殷钰笙骂习惯了,相较于前两天这家伙儿看她肉麻的眼神还是现在更舒服,所以态度远比新婚之夜从容。

她系好了外裙,才摸着屏风转出来,垂着眼帘低声道,“不知世子爷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大约是因为柳袅袅表现的过于有礼貌,连殷钰笙这个骂人的都有些维持不下去。

尤其是世子夫人刚沐浴完通了发,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还带着半湿的水汽,垂在肩头,衬得柳袅袅那张未施粉黛的脸越发肤如凝脂,脸蛋和唇透着浅淡的粉,看上去竟比白日间还要惹人怜爱。

这样的美人居然是他的妻子。

殷钰笙看呆了一瞬,然而随后闯入的丫鬟将他从这种莫名情绪中拖了出来。

“请世子爷息怒!”

碧云洗青水红三人跪了进来,惜墨落在后面,也迟疑着跪了下去。

殷钰笙猝然惊醒,想到商素衣此刻正为了他受苦,自己却因为柳氏的美貌而失神,顿时越发羞怒。

但他将这一切都怪在了柳袅袅身上。

“果然如素衣所言,你就是长了个狐媚的模样,惯会勾引男人的贱人!”殷钰笙转过身去接着怒骂道,“你害素衣如此,怎么好意思摆出这副岁月静好,柔弱无辜的样子!”

柳袅袅奇道,“世子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哼,装什么无辜?”殷钰笙嗤笑道,“今天中午,素衣不过是摔坏了几个碗碟,你就跑去我娘面前告状!现在如你所愿,素衣被免了贵妾身份,罚做婢妾,还扣在祠堂里罚跪、日夜抄经受苦!”

柳袅袅大概听明白了。

然而她今天下午只是跟碧云在花园里闲逛,并没有跑到国公夫人面前告状。

柳袅袅多聪明一个人啊,明知道殷钰笙和商素衣正热乎着,若是肆意欺辱打压商素衣,岂不是将殷钰笙越推越远?

国公夫人正因为不知这道理,兴许是不屑于明白,才叫俩人越捆越紧。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小妖精的把柄,还不得把商素衣往死里整?

柳袅袅以眼角余光扫了一遍跪着的丫头,发现洗青和惜墨的脸色尤为紧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碧云替世子夫人辩解道,“世子爷,少夫人今日一直由奴婢陪着,除了后花园哪里都没有去,恐是有其他人多嘴多舌,才害商姨娘被夫人责罚。”

殷钰笙冷笑道,“今日之事发生在明善堂,除了柳袅袅就只有你们几个丫鬟知道。就算柳袅袅没有亲自去说,也是授意了旁人,有何区别?”

碧云还想再争,柳袅袅打断了她,声音轻柔却不容置喙道,“若话确实是明善堂传出去的,不论何人,作为主子妾身亦有责任,改日素衣姑娘回来,妾身会带礼物登门致歉。”

殷钰笙又是一声冷哼,脸色稍霁,显然吃软不吃硬。

“世子爷,但妾身只认管教奴婢不利,不慎叫她们出去传主子闲话这一条,”柳袅袅话锋一转,轻轻道,“只是我为妻,商素衣为妾,素衣姑娘今日如此做派,世子爷认为该当如何?”

“……”殷钰笙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柳袅袅名义上确实是他的正房妻子,任由宠妾摔砸正妻屋里的东西,好一通撒野,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沉着脸,想了一会儿才不屑道,“你这世子夫人坐不坐得稳,不过是本世子一句话的事,难不成你还想拿身份来压素衣?”

“世子爷说的不错,再多些时日,光是七出无子这一条,您就可以将妾身休弃回家,”柳袅袅轻笑一声,“外面风言风语,嘲笑的不过是为妻的不得夫君喜爱,袅袅在外行走,只怕拖累了国公府的名声,叫世子背上‘宠妾灭妻’的名头,那才是妾身真正的罪过。”

柳袅袅话里略带微讽,殷钰笙却听得耳朵一热,心里莫名其妙的想:她果然在关心我?

然而联想到一边抄书一边痛哭流涕的商素衣,殷钰笙心又冷了下去,沉声呵斥“那也与你无关!”遂即甩袖离去。

柳袅袅说不上生气,但确实想笑。

若这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她真是懒得伺候。

殷钰笙一走,洗青立马趴跪出来,连声致歉,“少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受了惜墨这小贱人的撺掇去跟夫人说闲话,连累您被世子训斥了,请您责罚奴婢吧!”

洗青的歉意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国公夫人派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促成世子和少夫人的好事。眼见前些日子有些进展了,如今却是前功尽弃。

想到此处,洗青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惜墨一眼。

惜墨再娇纵,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洗青又去跟国公夫人告状呢?

想到国公夫人是如何料理国公爷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惜墨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连滚带爬的跪出来,向柳袅袅磕头认错:

“请少夫人恕罪!奴婢也只是……只是看不惯那商姨娘如此冲撞您,才一时口快……是奴婢错了,请少夫人恕罪!”

柳袅袅困的想死,懒得跟这些人打机锋,“你们也是护主心切,起来吧。”

两个丫鬟又是一番推三阻四,最后才讪讪地站起来。

柳袅袅白挨了殷钰笙一通训斥,心情不算美妙。

洗青是她婆婆那边的人,自然不能罚,至于这向来跟她对着干,两面三刀的惜墨……

柳袅袅道:“惜墨,此事既因你而起,不如你明日就去祠堂料理素衣姑娘的起居吧。”

惜墨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柳袅袅。

祠堂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帮着商素衣抄抄经书罢了,最多再加上服侍世子,想也知道商素衣被罚,世子肯定要天天往祠堂跑。

对了,世子也在,这岂不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惜墨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柳袅袅后悔,“少夫人放心,我一定伺候好商姨娘!”

柳袅袅懒得再看。

送殷钰笙和商素衣一个出气筒,省得这俩货又隔三差五过来找她的麻烦。


杀手很快拾掇好兔子,架了个火堆在上面烤,然后又走远不知道找什么去了。

过了会儿回来,手里捧着几个果子。

柳袅袅心里一惊,也不敢多问。

杀手将烤好的兔子撕了腿下来,合着几个果子摆在芭蕉叶上,端过来给她。

“趁热吃吧,”杀手垂着眼没看她,“如果吃腻了肉,旁边有果子可以解腻。”

柳袅袅:“……谢谢。”

从昨晚开始,这人就温柔细心的令她心惊,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见柳袅袅摸索着芭蕉叶,最后摸了个兔腿搁在嘴边,慢慢咬了一小口。

杀手没有多看,转身走远吃自己的那份。

沉默着吃完早饭,杀手又拿着水囊帮柳袅袅洗了手,这才穿好外衣重新上路。

俩人坐在车辕上,柳袅袅发觉身边的人沉默了许多,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古怪的氛围令柳袅袅有些心慌,忍不住开口想说些什么。

“早上的兔子口味有点儿淡……”

说完柳袅袅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没话找话。

杀手看了她一眼,沉默须臾,开口道,“以后不会了。”

柳袅袅:“……”

“待会儿我会把你放在一个地方,”杀手看着驶过的林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夜,纵使我是护卫也恐影响少夫人的声誉。你在那处等着,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人接你回去。”

“哦。”柳袅袅点点头,这样的安排并无不妥。

届时她去了哪里过夜,总能找到合适的借口,不行就将她娘拖出来。

“就前面吧。”杀手停了马车,突然侧转身子凝视她。

柳袅袅不知他为何突然看她,只能强装没看见,一脸无所谓的虚焦视线,实则心烦意乱。

杀手从腰间摸出一样东西。

是她先前用来捅男人脖子的发簪,如今干干净净的躺在杀手的手中。

“你的簪子我洗过了。”杀手将那支发簪插入柳袅袅浓密的发间。

柳袅袅不知作何回答,只得摸了摸发髻与簪子,假装害羞的垂脸,“谢谢。”

“走吧。”

杀手率先跳下车,绕到柳袅袅身侧,搀住她的胳膊扶她下来。

既然柳袅袅“看不见”,就只得抓着男人的一只手臂走路。

杀手引导她往前走着,柳袅袅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穿过茂密的林子,前方是一片断崖。

柳袅袅:“……”

柳袅袅腿都软了,只能任由杀手领着她走到了悬崖边上。

第五次,他要杀她。

柳袅袅恍惚间明白了一件事。

合着早上吃那么好,是断头饭。

帮她洗手,戴上发簪,是要干干净净送她上路。

到了悬崖边,杀手就没在往前,也没有动手推她下去的意思。

但柳袅袅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尸体都不用藏了,跌下去肯定粉身碎骨,看不出人样。

“少夫人,你在此处稍等。”

杀手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有像往常那般恶劣的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这反而让柳袅袅感到不安,下意识扯住了男人的衣袖。

“你没有骗我吧?”柳袅袅声音有些颤抖,双眼放空茫然的平视前方,“这里有点冷,我害怕。”

杀手低头看看自己被牵住的袖子,无动于衷的拉开她的手。

“不用怕,很快就有人带你回家了。”杀手的语气很平淡。

卖弱这一招对他来讲向来无用。

柳袅袅有些无措,只得站在原地没动。

也确实不敢动,毕竟脚边就是万丈深渊。

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袅袅有些微颤的站在崖边,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挪动半步,恐怕这人装着离开,实则躲着观察她的举动。


大相国寺后院的海棠花树下,男人收回长剑,屈起手臂施施然拭去剑上的血。

无头尸体无力的前后摇晃几下,重重砸进花瓣中。

娇粉色的海棠花瓣随风而至,飘落在男人肩头。

长相俊美的凶手长身玉立,瞳色浅淡,眼角却带了抹嗜血的红,正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落英翩飞之中,柳袅袅绝望的想:为什么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皇子,会不带面罩啊?

这下被她瞧的一清二楚,想不被灭口都难!

眼见男人提着剑走近……怎么办怎么办?柳袅袅慌乱之下脑内灵光乍现。

“什么声音?”柳袅袅张开手臂,两眼放空,摸摸索索的前行,“小喜,是你在那吗?咱们要回府了。”

“……”

男人果然没动了。

他提着剑站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盯着柳袅袅看。

柳袅袅心中暗喜,想着真不愧是我,装瞎这种招都能想出来,接着掉转脚步,准备趁机离开。

然而她刚拐了下脚尖,男人就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笑来,似乎抬腿要过来。

不行,不能走!

柳袅袅知道自己但凡有一下掉头的举动,男人就真的会让她“掉头”了。

进退两难之下,柳袅袅干脆把心一横,摸索着继续往前走,仿佛并不知道有个人在她的正前方。

“小喜,你怎么不说话?”柳袅袅直着眼睛,脚下不慎踢到了大皇子的脑袋儿,“这是什么,球?”

男人又立住不动了,挑着眉观察她。

然而他又不肯离开,柳袅袅再多走两步,摸索着的手就要触上男人的胸膛了。

柳袅袅心里急的要命,面上却不显,嘴里嘀咕着,“这丫头……跑哪去了?”

她离男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儿。

终于在柳袅袅的指尖即将碰到杀手身体的那一刻,男人稍稍侧身,避开了她的双手。

“……”

柳袅袅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如愿以偿的摸到了海棠树的树干。

“原来不在这里吗?”

柳袅袅装模作样道,双眼空洞,假意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寒光一闪,一把剑猝然劈向柳袅袅纤细的脖颈。

柳袅袅睫毛一颤。

剑刃在触及她皮肤前停住了。

柳袅袅搔了搔脸颊,继续往前走。

那把剑始终横在她脖间,柳袅袅眼中倒映着男人危险的眼神,闷头直行,几乎要冲进男人的怀里。

杀手略微后退两步。

他凝视着柳袅袅的脸,带着血气的剑却挑动起少女垂落在肩头的发丝……缓缓歪头,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来。

柳袅袅心跳停了半拍。

杀手只笑了一下,便收起了剑,错步走到柳袅袅身侧。

柳袅袅紧张的脸都要抽筋了,却还得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男人盯了她片刻,抬手捻走她发间的一片海棠花瓣。

“……”

她到底该装作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不远处传来女人呼唤的声音。

柳袅袅还不等听清,便脆声大喊,“娘,是您来了吗?”

实则暗示那杀手:快走啊大哥!

男人脚步一顿,提起大皇子的头颅撤到柳袅袅视野范围以外。

柳袅袅不敢回头看,听声音大概是上了树。

那么一棵海棠花树,尽管花朵开的繁盛,但能藏得住啥?

柳袅袅就跟自己杀了人一样紧张,真担心那家伙儿藏不住出来把大家统统灭口,加快步伐走到廊下,跟柳母打了个照面。

居然真是她娘找过来了。

“袅袅,怎么如个厕这么慢……你眼咋了?”

柳袅袅跟她娘疯狂的努嘴使眼色,以口型告知“我瞎了我瞎了!”

柳母虽没完全明白女儿的意思,却看到院内的沙土上,有星星点点的暗红色。

作为宅斗多年的老人儿,柳母的嘴比脑子快一步,配合着女儿表演起来。

“你的眼……”柳母擦拭了下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摸着女儿的脸道,“袅袅别担心,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眼睛好起来的,咱们回家了。”

虽然转折有点儿兀然,但好歹是接上了。

娘俩相互搀扶着,赶紧离开案发现场。

……

上了马车后,柳袅袅依旧有点儿疑神疑鬼,生怕刺杀大皇子的家伙儿跟在车顶,或者扒在车尾,一路上没敢吭声。

柳母虽然满心疑惑,还是没有多问。

直至到了家后,柳袅袅以如厕的名义将柳母强行拽入了净房。

柳母原以为女儿要告诉她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柳袅袅二话不说,撩起了裙子。

“女儿,你真喊我来看你如厕的啊?”柳母嘴角抽搐。

“不是娘,刚才我都吓傻了,根本没机会解决,”柳袅袅整理着裙子,心脏依旧砰砰直跳,“娘,大皇子被人杀了。”

柳母:“……”

柳母出去检查了一遍门窗,才转回净房内,低声询问,“你确定看清楚了?”

“这种事怎么会看不清楚呢?”柳袅袅呼吸有些急促,她虽然很讨厌大皇子,但也不想看对方死在面前,“大皇子就死在相国寺那棵海棠花树下,血喷了一地,我还差点儿踩了他的脑袋。”

“……那你看到凶手了吗?”

“看的不能再清楚了,正是因为看到了我才装瞎的,”柳袅袅咬了咬唇,“看外形身手,那人大概不是京官,是个刺客。”

父亲交际时,柳袅袅也有偷瞄过几眼,无论是京官还是上门提亲相看的世家公子,皆是雍容华贵,颇有些“份量”之辈。

单看身形,行凶者更像是身手矫健的暗卫,也可能是江湖上雇来的亡命徒。

若是刺客,那范围无疑就太大了。柳母脸色微沉。

“娘,您说我会被灭口吗?”柳袅袅不由得想到。

“别瞎说!”柳母瞪了她一眼,想了想道,“这事你先别透露出去,等大理寺抓到凶手再说,这段时间我安排下,你继续装瞎。”

柳袅袅犹如做梦一般,疑神疑鬼,“娘,您说是因为夺嫡之争大皇子才死的吗?会是谁雇凶杀了他,三皇子还是六皇子?”

柳母白了她一眼,“你一深闺妇人,朝堂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瞎寻思了。”

“只是我担心爹那边……”

“你爹那边我会跟他说的,你就别管了,等大理寺问到,有什么就说什么。”

“哦。”

柳袅袅心烦意乱的低下了头。

柳母心疼的理了理女儿的头发,“今晚你在家安心睡一觉,别多想了,待明日回了国公府还得装一段时间瞎,我会催促你爹早日抓到凶手的。”

柳袅袅只得应了。

母女俩在净房里商量完性命攸关的大事,当晚就从柳府传出一个消息来。

——世子夫人柳氏因不得世子喜欢,孤身一人回门,当天便哭瞎了双眼。

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柳袅袅觉得自己在贵女圈子里的名声,仿佛又臭了些。

……

夜晚,柳袅袅吩咐丫鬟打好水,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睡下。

早知道今日有此一遭,还不如先不着急成婚,算个八字就好了。柳袅袅用手抓顺头发,试了试水温,有些不着调的想。

说实话,她怀疑安国公世子克她。

不然顺心了小半辈子,怎么偏嫁人后就变的那么倒霉呢?

奈何当初也是为了逃避天启帝选秀,才草草定下了与安国公府这门婚事。

可见一个门第显赫的世家公子,过了适婚年龄还迟迟定不下,多半是有问题。

倒霉催的,被她撞上了。

更倒霉的是,为了求神仙保佑,让世子回心转意“爱”她,又亲眼目睹了皇室宗亲被杀这档子事……

想着滚到脚下的大皇子的头,柳袅袅除了不寒而栗外,还有些心存侥幸。

对比起来自己尚有命在家洗澡,无疑幸运的多。

劝自己想开后,柳袅袅解开了胸前第一个盘扣,对面的窗户动了动。

“……”

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翻进一人来——正是白天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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