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至谨乔望舒的其他类型小说《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宁至谨乔望舒小说》,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望舒没解释。横竖她都要去找三伯母说这事,就一并都知道了,这会儿懒得再费唇舌。襁褓里的婴儿又抓住她的手不放,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不一会儿功夫,婆子就拿着一个洗刷好的木桶进来。木桶用松木做成,用浸了油的粗麻绳紧紧箍了两道,还冒着腾腾热气。婆子讨好道:“七姑娘,您看这盆合用不?是夏天买来预备着杀鱼的,到了这会儿也没用过,就给您洗干净了。”杀鱼的盆?乔望舒听在耳里,抿唇一笑。不过,给孩子用来擦洗身体,大小刚合适。她指挥着婆子把木盆和温泉水桶都在软榻边放好,待她们都出去后,才将婴儿的襁褓彻底解开来。正打算擦洗,连翘回来了。“姑娘,奴婢都安排好了,有小丫头替奴婢看着火呢!”姑娘身边就自己一个,她不放心,便赶回来。乔望舒正在低头逗弄孩子,见她...
《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宁至谨乔望舒小说》精彩片段
乔望舒没解释。
横竖她都要去找三伯母说这事,就一并都知道了,这会儿懒得再费唇舌。
襁褓里的婴儿又抓住她的手不放,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不一会儿功夫,婆子就拿着一个洗刷好的木桶进来。
木桶用松木做成,用浸了油的粗麻绳紧紧箍了两道,还冒着腾腾热气。
婆子讨好道:“七姑娘,您看这盆合用不?是夏天买来预备着杀鱼的,到了这会儿也没用过,就给您洗干净了。”
杀鱼的盆?
乔望舒听在耳里,抿唇一笑。
不过,给孩子用来擦洗身体,大小刚合适。
她指挥着婆子把木盆和温泉水桶都在软榻边放好,待她们都出去后,才将婴儿的襁褓彻底解开来。
正打算擦洗,连翘回来了。
“姑娘,奴婢都安排好了,有小丫头替奴婢看着火呢!”
姑娘身边就自己一个,她不放心,便赶回来。
乔望舒正在低头逗弄孩子,见她进来就笑:“来搭把手,把这泥猴儿似的给洗干净喽。”
婴儿的小胳膊小腿都露了出来,听她说话就“咯咯”直笑。
笑得乔望舒一颗心都化了。
“姑娘,奴婢瞧着,他和您甚是亲近呢,好喜欢您。”
乔望舒深以为然。
全然不管这件事有多奇怪。
若都是成人,谈得来兴趣相投了,一见如故乃常见之事。
哪怕有个几岁呢,也能讲求个眼缘。
可眼下这小娃娃还只是婴儿。
竟能和她这般投缘。
冬日严寒,孩子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最里面都是最细滑幼嫩的面料。
看得出来,原本的出身不错,得父母疼爱。
回来时,乔望舒就用暖手炉暖着丝被。
这会儿便将小不点用暖和的丝被包好放在木盆中,再用温泉水擦手擦脚,顺道仔细检查身体。
连翘惊讶:“姑娘,这小家伙还是个带把的哩!”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古人把传宗接代视做头等大事。
一个男婴,那个身受重伤的男子竟然就这么抛下了?
连翘十分不解。
“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乔望舒轻轻说了一句,正色道:“往后,这事不准再提。”
连翘知道个中厉害,连忙应下。
在木屋时,就给孩子简单擦过脸。
这会儿,乔望舒一边替他检查,一边将身体各处都用热水洗净。
洗澡是一个很好的物理降温方式。
只是孩子太小,用温水擦拭更为安全。
两人替他擦着身子,孩子好似以为她们在跟他闹着玩呢,抓头抬脚玩得不亦乐乎。
惹人喜爱。
“姑娘,别看他小呢,精神头还不错。”
连翘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发热好似退了些,姑娘您摸摸看?”
不用她说,乔望舒心头也有种直觉,孩子定然是退烧了。
因为,她身上也不似方才那般燥热。
很奇特,但她好像真的跟眼前这个小娃娃建立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在木屋里她就隐隐有所察觉。
可实在太过荒谬,令她不敢相信。
果然,乔望舒伸手一探,小娃娃已经不如刚才那般高热。
事实摆在面前,她只能认了。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总之是孩子的身体所拥有的感受,她都能感同身受。
感受的程度,大概是十分之一?
孩子笑了,她内心喜悦。
孩子发热,她也跟着体热。
孩子饿了,她便腹中饥饿。
孩子哭了,她也跟着心疼。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乔望舒得出结论,按下心中情绪,将这个秘密牢牢埋在心间。
此事太过玄幻,她跟最信任的连翘也不能说。
在大周生活了十多年,她未曾觉出此地和其他朝代有何不同。
有钦天监占卜星象,但朝中并无供奉的国师。
有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比如乔家先祖定国公等人,但并无凌驾于凡人之上的修仙修真门派。
而且,根据乔望舒的细心观察和查探,的确有武功这门东方武术的存在。
就像她大哥乔云驰,从小打熬筋骨,修炼乔家独门枪法。
乔云驰的武力值,显然远超常人,同等水平的人打三四个没问题,五六个就会受伤。
总的来说,武功没那么神奇。
哪怕有她未曾见过的武林高手,想来也只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打仗全靠将军的运筹帷幄,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阵,方称得上是秘密武器。
之后比拼的,就是装备粮草。
这是一个低武世界。
正因为如此,突然出现的怪事,才让乔望舒心生警惕。
给孩子擦洗完身子,乔望舒让连翘把之前他的衣物都给烧了,在别院里寻了几件婴儿穿旧的干净衣裳,拿回来给他穿好。
小娃娃皮肤娇嫩,旧衣裳更软和些。
药还没煎好,乔望舒又觉得饿了。
看来,那点米汤是真不顶事。
她便抱着小娃娃,前往三伯母夏氏的屋子。
温泉别院不大,处处古雅精致,朱红色的回廊曲折蜿蜒。
小巧的池塘水面结了一层薄冰,满眼都是银装素裹。
孩子明显活泼不少,在乔望舒怀里伸出小手,咿咿呀呀个不停。
乔望舒感受到一种兴奋的情绪。
出门时,连翘打算替主子抱着,可他却极有主意,努力用两手两脚去够乔望舒的胳膊。
分明没力气抱住,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晰。
一路上碰到的下人,请安之余,都免不了多往乔望舒怀里看上两眼。
到了夏氏门口,一名蓝衫小厮从屋里出来。
见到乔望舒,便跟她请安。
乔望舒认出来,他是跟在乔三伯身旁的跑腿小厮,唤作来运的。
他来别院里,许是三伯有事?
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守在门口的小丫头揭开厚重的棉布门帘,乔望舒抱着孩子跨步入内。
夏氏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雪景。
不是赏景。
乔望舒觉得自己没看错,伯母她明显有什么心事,愁眉不展。
“侄女见过三伯母。”
乔望舒蹲身见礼。
夏氏转过头来,唇边漾起一个笑意:“怎地这会子才来?我都听说了,咱们家七姑娘又发了善心,在雪地里捡了个极伶俐的婴孩。”
她刚四十出头,保养得宜。
几乎看不见什么皱纹,微圆的脸上盈着笑意,半点看不出之前的忧虑。
乔望舒只记在心底,将孩子递过去给她瞧。
做过母亲的人,最见不得孩子受苦。
夏氏逗弄着孩子,连声吩咐着香雪去庄子或者附近的乡里请奶娘来。
她们正说着话,来运去而复返。
按乔望舒的吩咐,雪见暂时不宜挪动,便给门房加了炉火,拿了暖和的被子来,让她取暖。
又打发人去厨房看了,灶上有温着的药膳。
因为别院两位都是女主子,都是补气血、滋阴的汤。
小丫头兴冲冲地来回禀,香雪却摇摇头:“雪见刚醒,能不能用药膳,还得问过七姑娘。”
乔望舒抱着孩子走得太急,还没来得及下医嘱。
药膳中纵然都是性情温和的药材,却不知道其药性是否合适病人。
稳妥起见,香雪让小丫头去熬一锅小米粥来。
江梦听了全程,感念道:“京里都说忠顺伯府人丁兴旺,是祖宗保佑。照小女子看来,伯府上下皆是大善人,才能得菩萨保佑,顺风顺水哩。”
听说就只是听说,亲身经历后方知冷暖。
不只是七姑娘心善医术高明,香雪行事妥当,待人接物让人心头舒畅。
忠顺伯府门风清正,子弟皆不出入风月场所。
江梦见惯了权贵,却是头一回跟乔家打交道,有感而发。
雪见刚醒,身体虚弱,喉咙更是肿大疼痛得无法出声。
不过,她神智清明,这会儿身上有了点力气,便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
未能好好跟七姑娘道谢,已觉失礼。
香雪忙将她按住,笑吟吟道:“姑娘切莫多礼。你有所不知,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雪’字,可不就巧了?”
“你且安心躺着,早日休养好身子,不让我们七姑娘操心,才是正理。”
雪见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急得她额头出了一头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满满的感激和愧疚。
香雪温言安抚:“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七姑娘好不容易才将你救活,你好好将养着。”
雪见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表示她一定照办。
为了转移她的情绪,香雪换了个话题,询问江梦:“方才情况紧急,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施针时,乔望舒解开了雪见的衣衫、脱去她的鞋袜,后来才重新穿好。
因此,香雪瞧见了她脖子上可怖的青紫色指印淤痕。
说起此事,江梦便目露愤恨神色,眼眶微红,脆声道:“香雪姑娘,我们虽然身如浮萍,却并非自甘下贱之人,从不打着说书的名头,做那见不得光的勾当。”
江梦是个苦命的女子,身世坎坷。
原本,她也是书香门第家的姑娘,不料一遭生变,被迫流落风尘。
幸好得贵人搭救,教她以说书为生,又替她赎了身,是为良籍。
雪见是那时伺候她的小丫鬟,比她小四五岁,一并也就赎了。
从此之后,两人相依为命。
江梦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发誓绝不自甘堕落,凭借从小在闺中的学识,一心扑在说书上。
她想说的书,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京城居,大不易。
何况是两个一无所有的女子?
熬过多少艰难,才终于打响了名号,两人成为宴席时被竞相邀请的对象。
要在竞争激烈的京城立足,在早就打响名号的说书人中获得一席之地,她费尽心血。
原本,她就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所说的故事,都是自己所写,包括故事中的诗词楹联,清丽动人。
再配上一把古琴,在琴声中娓娓道来。
慢慢的,有了属于她的听众。
江梦说书、雪见抚琴,两人珠联璧合,成为不少大户人家办宴会的座上宾。
她们还有一个优势,比起说书先生,能进入高门望族的后宅。
如今卫娘子知道了小奕涵的真实性别,她身边多了一个可靠的人,便不用走到哪里都带着孩子。
替小奕涵做完一套操,乔望舒刚在书案前坐下,香兰来报。
“姑娘,三少爷来了!”
香兰口中的三少爷,正是夏氏膝下嫡长子,刚刚新婚一年多的乔云晋。
他在忠顺伯府里,排行第三。
乔望舒诧异地问:“三堂哥怎地来了,可是有事?”
下个月就过年了。
而乔云晋待过完年就要远赴边城上任,这会儿正是夫妻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
长辈们虽然没有明说,乔望舒却知道乔云晋夫妻都想着,能不能在三堂哥离京前留个后。
夫妻两人,正是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
三堂嫂向氏家世不显,性格温柔,是典型的小家碧玉。
嫁进乔家后,和乔云晋称得上是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乔家的根基在军中。
作为三房长子,乔云晋势必会去军中历练。
他舍不得向氏跟着他吃苦。
家中商议之后,也认为在他刚刚抵达,人生地不熟的时候,不适合带新婚妻子随行。
乔云晋此去的任务,除了先在军中站稳脚跟,还要承接祖祖辈辈们好不容易才经营出来的势力,和留下来的人脉。
血脉相连的亲戚若是不走动,都会越来越生疏。
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呢?
没有继承者,第一代还好,再过一代谁还认识你乔家?
如今的忠顺伯府,不能失了这唯一的优势。
乔家四房,大房只得一个嫡子乔云朔。
作为整个乔府精心培养出的大房嫡长子,他身负重任。
乔云朔在军中历练了七八年,回京后替家族开枝散叶,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往后,他就是爵位的继承者。
势必不能再出京。
而他母亲大夫人江氏因为在生他时难产,后来孕育子嗣艰难,才在乔云朔七八岁的时候,替乔家大爷纳了良妾。
乔家大爷,便是如今的忠顺伯。
后来,忠顺伯得了个庶子,便是排行第二的二少爷乔云棋。
比起乔云朔,乔云棋则逊色许多。
在乔望舒看来,这位二堂哥沉默寡言,有几位知交好友,在府中存在感不强。
再往下,便是乔家二房。
二夫人周氏,是个命苦的女人。
她嫁过来第二年,边关起了战事,乔二伯奉命领军驰援,不幸战死。
皇家本就不喜乔家,因为打了败仗,先皇就借机再削了乔家的爵位,从忠顺侯变成忠顺伯。
乔家领旨,有苦说不出。
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偏偏,乔二伯没来得及留下子嗣。
老夫人便做主,想让周氏改嫁,不耽误她的大好年华。
可乔二伯惊才绝艳,当时是整个乔家的希望。
如此人物,又曾救过周氏。
两人虽成婚不久,感情却浓烈如炽。
周氏无法忘却。
她跟老夫人说,说既是乔二伯的妻,就不可能再嫁给其他男人过日子。
她要守着乔二伯的牌位。
这辈子都是乔家媳妇。
老夫人动容,就和周家商量了,在乔家亲族里挑一名嗣子养在周氏膝下,继承乔二伯这一房的香火。
双方都同意了。
只是嗣子并不好挑。
大了的,怕养不亲,始终还是向着亲生父母。
太小的,又怕养不活。
宁缺毋滥。
后来,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合适的,从一岁半开始养在周氏身边,是为乔云松。
因为这个,乔云松是乔家这一辈男孩中年纪最小的。
双眸紧闭,双唇没有一丝血色,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饶是如此凄惨,仍看得出她五官精致,姿容过人。
在她身边,守着一名身着玉绿色对襟小袄的女子,满脸是泪,眼神焦灼。
两人均衣着素净,甚至可以称得上寡淡。
就连首饰都不多。
听见脚步声,女子抬头望向乔望舒,似乎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急忙提着裙子起身。
因为着急,她差点被绊倒。
却是不管不顾,扑倒在乔望舒脚下,泣声哀求:“七姑娘,七姑娘!”
“小女子知道您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求求您救救雪见。”
她叫江梦,比躺在地上的雪见大四五岁。
忠顺伯府上七姑娘擅医术这件事,旁人或许不知,但常年出入各种场所的江梦,却是有所耳闻。
乔望舒弯腰,两手扶住她的胳膊:“你快起来,容我先瞧瞧。”
江梦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
看见乔望舒出来,被拦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一阵骚动。
他们大多是乔家庄子上的人,也有听说后跑来看热闹的外乡人。
一名老者摇头叹息:“都是命啊!都出的气比进的少了,恐怕七姑娘也没什么好办法。”
“敢问,这位七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名挑着货郎担子的中年汉子疑惑地问:“一位姑娘家,难道比郎中会看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府上的七姑娘,针到病除。”
“不可能吧……”
中年汉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却被一名泼辣的妇人听见,给了他一个胳膊肘:“去去去,哪里来的没见识的!”
敢对七姑娘不敬,哼!
她这是算客气的。
中年汉子被推得往后倒退两步,揉了揉胸口被撞痛的位置,心头越发好奇,踮起脚尖看着门房内的动静。
他倒要看看,这位七姑娘有什么本事。
对于这些议论,全神贯注的乔望舒并没有听见。
躺着的雪见姑娘,情况实在不妙。
俯身听过她的心跳、又给她把完脉,再掀起眼皮看了瞳孔。
可以这么说,完全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所幸,瞳孔尚未放大。
一个人,如果从昨天半夜昏迷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苏醒的希望则微乎其微。
乔望舒看着江梦,语气严肃地询问:“在此之前,她的身子是否有恙?发病时是何情形,后来的经过,你都详细跟我说来。”
正所谓对症下药,她必须要知道病人是否有过往病史,以及此次的病因。
江梦愣了一瞬,随即咬咬牙,下定决心。
“七姑娘,雪见五六岁时就跟在小女子身边,我看着她长大,除了风寒着凉,从未生过大病。”
乔望舒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昨夜我们说完书就回客院歇息,雪见不慎遗落折扇,便回去寻。”
江梦语气一顿,懊恼道:“回来时,她就有些不好,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我要是早点察觉就好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
江梦俯身,解开雪见的衣襟:“七姑娘,您看。”
雪白颀长的脖颈上,赫然浮现出几个青紫色的指印。
窒息导致昏迷。
乔望舒瞳孔一缩,忙让香雪挡住门口,让家丁小厮都离开门房,解开雪见的衣衫细细检查。
卫娘子抱着小奕涵,配合香雪挡住其他人好奇的视线。
乔望舒做过七八年战地医生,对验伤很在行。
雪见身体完好,并无其他外伤。
但手臂上有扭打过的痕迹,手指甲里有皮屑、右手手腕处有淤痕。
江梦搀扶雪见站着,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才慢慢返回。
一时间,两人无话。
她们都想着:这份恩情,她们报答不起,亏欠太多。
不多久,就听见车马离开的声音。
江梦就寻了粗使婆子来问,婆子答道:“三夫人跟七姑娘走得急,好些东西都没来得及带呢!香兰姑娘留下来收拾行李,明后天才走。”
想着乔望舒的吩咐,她主动问:“两位姑娘若是有什么话要带,跟香兰姑娘说一声就成。”
听着,雪见就有些怔忡。
原来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七姑娘还特意花时间来给自己把脉开方,又生怕她不在下人会不把她们当回事,逐一交代妥当。
她的胸口,被这份真诚的暖意涨得满满的。
“江梦姐。”
休养了这几日,她勉强能开口,只是声音粗哑。
为了养嗓子,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江梦握住她的手。
“回京后,我们能为七姑娘做什么?”
“总有我们能做的。”江梦安慰她。
雪见摇了摇头,眼底泪光宛然。
那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午时三刻。
天空中堆叠的沉沉阴云散开些许,露出些微的日头光亮来。
连翘揭开车帘一角,乔望舒往外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京城巍峨高耸的城墙,气势恢宏。
城门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今日气氛果然与众不同,进出城的盘查都格外严格。
皇城司的玄色箭袖交领袍,在其中显得格外瞩目。
夏氏目光一缩,忙伸手帘子,对乔望舒道:“别看。”
她语气紧张,就怕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在皇城司面前,忠顺伯府的名头什么也不是。
乔望舒猜出来几分她的心思,乖觉的没有再往外看,安静地等待入城。
为了赶时间,她们的午饭就在路上随便对付了一下。
吃了些从别院里带的干粮。
这辆马车宽敞,夏氏带着乔望舒坐,连翘和香雪伺候着。
卫娘子抱着小奕涵,带着她的亲生女儿、婆母一起,挤在后面一辆马车中。
再后面,是一辆装满行李的骡车,由两个跑腿小厮看管着。
乔云晋骑在马上,看着比他出城时更严格的城门,眉头紧锁。
队伍缓缓挪动,又过了两刻钟,才终于轮到乔家。
乔云晋解开腰牌递给守卫,指着后面三辆车,说明他接母亲和堂妹回来的缘由。
他尚未赴任,如今身上只有一个武散官的闲职,并无实缺。
说话时,一旁皇城司的人紧紧盯着,打消了他想给守卫塞点银子的念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守卫仔细验过他的腰牌,乔云晋又报上忠顺伯府的名号。
正要放他走,皇城司的亲事官却伸手一拦:“且慢。”
乔云晋不解:“怎么了?”
“你是不是早上出去过?”亲事官问。
“是。”
乔云晋大方承认:“我刚刚说过了,出城去接母亲和堂妹回城。”
“你们一共几人?”
亲事官继续询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云晋如实报上。
亲事官听完,又问:“忠顺伯府上没有添新丁,那两名婴儿从何而来?”
伯府三夫人和七姑娘回京,有下人跟着不奇怪。
奇怪的是,有奶娘、有婴儿。
乔云晋垂眸回话:“是堂妹在别院捡到的孩子,另一个是奶娘亲生的。”
厌恶、畏惧,这两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滚交织。
皇城司监察百官,竟是连家中隐私都不放过?
府上有没有添新丁,他们都知道。
亲事官皱起眉头,只觉更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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