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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沈绪番外笔趣阁

夜曲夜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慵懒地坐在厅内交椅上,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之上,姿势惬意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一只手轻轻地靠在身侧的檀木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散开,微微弯曲着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从虞窈雪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闻悬整个人仿若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厅内昏黄的烛火在角落里摇曳闪烁,光影交错间,仅能辨出他大致的身形轮廓。他的面庞也因着这明暗不均的光线问题而显得极为朦胧,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唯有那一双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令虞窈雪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几分,刚准备抬起的脚,下意识地缓了缓。“陛下?”虞窈雪疑惑的出声询问。闻悬却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那副姿态,良久,才开口道:“过来...

主角:虞窈雪沈绪   更新:2025-02-07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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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沈绪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沈绪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慵懒地坐在厅内交椅上,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之上,姿势惬意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一只手轻轻地靠在身侧的檀木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散开,微微弯曲着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从虞窈雪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闻悬整个人仿若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厅内昏黄的烛火在角落里摇曳闪烁,光影交错间,仅能辨出他大致的身形轮廓。他的面庞也因着这明暗不均的光线问题而显得极为朦胧,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唯有那一双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令虞窈雪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几分,刚准备抬起的脚,下意识地缓了缓。“陛下?”虞窈雪疑惑的出声询问。闻悬却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那副姿态,良久,才开口道:“过来...

《贵女入梦,暴戾帝王日日宠:虞窈雪沈绪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男人慵懒地坐在厅内交椅上,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之上,姿势惬意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一只手轻轻地靠在身侧的檀木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散开,微微弯曲着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

从虞窈雪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闻悬整个人仿若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厅内昏黄的烛火在角落里摇曳闪烁,光影交错间,仅能辨出他大致的身形轮廓。

他的面庞也因着这明暗不均的光线问题而显得极为朦胧,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唯有那一双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

令虞窈雪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几分,刚准备抬起的脚,下意识地缓了缓。

“陛下?”

虞窈雪疑惑的出声询问。

闻悬却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那副姿态,良久,才开口道:

“过来。”

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厅内回荡。

虞窈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朝着闻悬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闻悬那朦胧的身影,试图从那微弱的光线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是愤怒,还是觉得她自不量力。

当她终于走到离闻悬几步之遥的地方时,停了下来。

她低下头,对着闻悬轻声说道:“陛下,不……”

闻悬没等她说话,突然间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猛的拉向自己怀中。

虞窈雪惊愕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紧绷,双手下意识地抵在闻悬胸膛,却不敢用力挣-扎。

闻悬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环着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低语道:“莫要说话。”

虞窈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心中慌乱不已。

片刻后,闻悬稍稍松开她一些,但仍环住虞窈雪的腰身,随后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闻悬的眼神中闪过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紧紧拥着虞窈雪,低声说道:“我在你那里就是是条死路吗?我就这般让你不可信任吗?”

虞窈雪听后,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相视对望许久后虞窈雪垂首,避开闻悬那炽热而又复杂的目光。

“我……”

虞窈雪只吐-出半个字就没了声响,她声音带着颤-抖,在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双手依旧抵在闻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闻悬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连你也怕我。”

闻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那平日里被威严掩盖的孤独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看着闻悬此刻神态,虞窈雪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想知道闻悬是如何看待她,想知道她在闻悬心里重若几何,是否值得她拼上一拼。

按理说她的试探起了效果,也见到了成果,怎么心还会痛呢。

堂内无声,静的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逐渐趋同的心跳声。

闻悬看着虞窈雪的模样,轻笑一声,下一刻他就单手托举起虞窈雪。

虞窈雪心下一慌,双手紧紧抓住了闻悬的锦袍,撑在闻悬肩头。

看着她紧闭双眼,缓缓伸出一只手,抚向她的脸庞。

虞窈雪感受到脸上多了些温热触感,眼睫轻颤,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在对上闻悬眼眸的那一刹那,虞窈雪的心漏了一拍。

虞窈雪低头看向闻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有薄纱般若隐若现,她能感受到闻悬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肌肤。

“不要怕我。”

气息暧昧交缠,闻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你的退路,亦是你的生路。”

……

雅亭处,诗会散了场,蒋明昭心神不宁的坐在石凳上。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坐立不安的模样,心中忽然感觉到一些不正常。

她移步走到蒋明昭身旁,假意关心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担心虞姑娘?”

蒋明昭不该是这副模样,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朝平公主刚才唤虞三过去,定不会只是简单的闲聊。

蒋明昭抬眼,警惕地看着梁宁娇,敷衍地回道:

“姐姐莫要多心,我只是有些乏了。”

梁宁娇却不信。

“妹妹若是乏了,怎还在此枯坐?怕不是在担忧虞姑娘冲撞了殿下吧。”

她故意加重了“殿下”二字,试图从蒋明昭的反应中探出些端倪。

蒋明昭心中一紧,强装镇定道:“姐姐说笑了,殿下自有分寸,虞姑娘也知礼守节,我有何可担忧的。”

梁宁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是吗?可我看妹妹这眉头紧锁,眼神游离,可不像是不担忧的样子。”

蒋明昭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来,说道:

“姐姐若是无事,可让侍女小厮带姐姐在府中游玩一番,我就先回屋了,改日再与姐姐相聚。”

不对劲,蒋明昭绝对有问题。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梁宁娇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

“妹妹这般着急走,莫不是心虚?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虞姑娘的情况,妹妹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蒋明昭心中暗暗叫苦,梁宁娇这人难缠的很,若是继续与她周旋,恐怕会露出更多破绽。

更何况上京只要是年岁稍大些,都知道这位平国公嫡女曾在八年前的上京宫宴做出过什么事,对她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也怪她自己思绪外放,惹了梁宁娇的注意。

就在她刚才开口糊弄梁宁娇的时候,她收了手,侧开了身体。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露出一个笑来:“算了,一个小小的虞三,本和我关系不大,只是刚刚认识了心下担心,不过这是郡主家,想来虞三姑娘也不会出什么事。”

梁宁娇顿了顿,又接着说:

“妹妹,你也别太紧张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这诗会一散,我也该回府了,改日再来找妹妹叙旧。”

说罢,她朝蒋明昭行礼,带着侍女施施然的离开了。

蒋明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眼见着梁宁娇远走后,连忙小步跑去正院。

只是蒋明昭未曾注意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梁宁娇从廊亭小道处望着她不断远去的背影。


见虞惜文狼狈至此,发丝凌乱地贴在惨白脸颊,裙摆满是泥污,整个人簌簌发-抖,虞窈雪心惊不已,忙快步上前,将外氅解下披在虞惜文肩头,扶着她往屋内走。

“这是怎么了,怎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虞窈雪扶着虞惜文在炭火边坐下,又拿过干帕子细细擦拭她脸上的雨水与泪痕,转头朝着青妙吩咐道:

“青妙,给五妹妹找身合适的衣裳,先让五妹妹换上。”

说完后转而对着虞惜文说道:

“虽是七月天,这雨一浇,寒意还是直往骨头里钻,可别落下病根。”

虞窈雪边说边拉过一床薄毯,轻轻搭在虞惜文腿上。

“五妹妹,你先缓缓换身衣裳,咱们慢慢说。”

虞惜文机械地点点头,任由青妙帮忙褪-去那湿透冰冷、沾满泥污的衣衫,换上干爽衣物。

穿戴整齐后,虞窈雪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递到她手中:“喝口热茶,驱驱寒。”

虞惜文接过,轻抿一口,暖意从舌尖蔓延至四肢百骸,却仍驱散不了心底的悲凉。

“三姐姐,我原以为只要我听话乖巧,在这侯府再难也能守着姨娘安稳度日。可如今,一切都碎了。”

虞惜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哽咽。

“三姐姐,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姨娘突然说有了身孕,便急着要我嫁给刘少卿,在她眼里,我仿佛只是个物件,能随意拿去换一个还没出生,尚未可知的弟弟的前程,换在侯府的安稳。”

“可我这些年在府里过得什么日子,江氏的刁难从未停过,打骂就像家常便饭,我都忍了,就盼着能和姨娘相依为命,可如今……连她也把我往火坑里推。”

说到痛至深处时,虞惜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白日在大相国寺没有成功的一跪,终于在这里成功了。

虞惜文仰头望着虞窈雪,泪如雨下:

“三姐姐,如今我是走投无路了,满府上下,唯有您能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嫁给刘少卿,不想余生就这么毁了。”

“我知道我现在求你,是把三姐姐你也往难处推,可我实在没了别的法子。三姐姐,你向来心善,求求你,帮帮我吧。”

虞窈雪看着她,挥开了想要上前拉起虞惜文的青妙,默不作声的看着虞惜文。

就在虞惜文即将泄气时,虞窈雪开了口:“你想好了吗。”

虞惜文一怔,眼中急切,她顾不上膝盖的酸痛,仰头望着虞窈雪,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三姐姐,我想得再清楚不过了!我绝不能嫁给刘少卿,哪怕拼上这条命,也不能把自己往那火坑里送。我知道求您帮忙,会给您招惹麻烦,可除了您,我真不知还能靠谁。”

“那你想嫁谁,在大相国寺的那位公子吗?”

虞惜文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瞬间泛起羞赧与惶然的红晕,眼神闪躲,却对着虞窈雪点了点头。

虞窈雪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她起身,重回榻上,和声说道:

“我可以帮你,但凡事皆有代价,成与不成我也控制不了。”

虞惜文心下一沉,却又毫不犹豫的坚定起来,直视着虞窈雪的双眼,毫不犹豫地说道:

“三姐姐,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您但说无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虞窈雪抬手轻抚她的肩头。

“倒也不至于你说的这般凶险,只是日后我要遭了难,你能拉我一把就算我没白帮你。”


虞窈雪被突然点名,还有些茫然。

一旁的蒋明昭见梁宁娇扯到了虞窈雪身上,也不管恶心不恶心,开口就道:

“姐姐若是想让我喊,我便依姐姐所言。今日诗会,本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兴,莫要因这些繁文缛节扰了兴致。虞姑娘也是我诚心邀约而来,她向来温婉和善,姐姐可莫要错怪了好人。”

梁宁娇轻轻一笑:

“哟,郡主这护犊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惊讶。我不过是与虞姑娘说几句话,哪有怪罪之意。”

虞窈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

“梁姑娘与郡主的情谊,窈雪不敢妄加评判。只是今日诗会,本为雅事,莫要因些微之事伤了和气。”

梁宁娇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却依旧带着审视:

“你这小女子,倒是会说话。听闻前几日百花宴上你姐姐出了不小的风波,你却还能如此淡定地来参加诗会,这份心境倒是难得。”

虞窈雪听到梁宁娇说起百花宴,漠视的避而不谈,只说:

“郡主相邀,盛情难却。”

蒋明昭见梁宁娇有继续刁难虞窈雪之意,赶忙岔开话题:

“今日诗会,佳作方是主角,姐姐若是有雅兴,不妨也赋诗一首,为这诗会添彩。”

梁宁娇轻轻哼了一声,却也没再继续为难虞窈雪,她款步走向亭中早已备好的案几,拿起毛笔,似在思索着什么。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可目光仍紧紧地盯着梁宁娇,不知她又会做出何事来。

见她不再刁难,蒋明昭小步挪到虞窈雪旁边低声安抚道:

“刚才委屈你了。”

虞窈雪摇了摇头,小声回应:

“郡主不必挂怀,些许言语冲撞,窈雪还受得住。”

蒋明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梁宁娇向来行事乖张,你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虞窈雪颔了颔首:“多谢郡主关怀,窈雪明白,只是窈雪有一事不清,这位梁姑娘是谁?”

蒋明昭先是朝着梁文娇小心翼翼的的看了眼,才向虞窈雪解释道:

“她是平国公府的长房嫡女梁宁娇。此女行事极为疯狂张扬,稍有不顺便会大发脾气,总爱以陛下的表妹自居,可实际上这层关系远得很,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当今庄王才是她的亲表哥,因这八年前……”

蒋明昭讲到一半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有些话不宜多说。

她顿了顿,立刻转了话题:

“你只需记得她在上京的名声不太好,不少人都对她避而远之,却又因她的身份地位而敢怒不敢言。你初入这些社交场合,以后若再遇她,能避开便尽量避开,莫要与她起冲突。”

虞窈雪察觉了蒋明昭的停顿,虽心中好奇,但也明白有些事不能为外人道,心下明白并未追问,轻声道:

“原来如此,多谢郡主告知,窈雪自会小心应对。”

这时,梁宁娇已在案几前站定,手中毛笔悬于宣纸之上,稍作停顿后,便开始挥毫书写。

她写罢,将笔搁下,轻扬下巴,朗声道:“此乃我今日之……”

她的话被截断,一个身材健硕有力的嬷嬷朝着蒋明昭和虞窈雪身边走来。

蒋明昭一眼便认出了来者,低声对虞窈雪说道:“这是我母亲身边的白嬷嬷。”

白嬷嬷走上前来,先是向蒋明昭行了礼,而后目光转向虞窈雪,神色温和,带着笑容朝虞窈雪躬身说道:

“虞姑娘,我家殿下有请。”

虞窈雪先是看向蒋明昭,蒋明昭接到虞窈雪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状况。

虞窈雪心中虽满是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应道:

“烦请嬷嬷带路。”

白嬷嬷在前面引路,虞窈雪跟在其后。

一路上,虞窈雪试图从嬷嬷的神态中猜出些端倪,可嬷嬷始终神色平静,让她无从推测。

跟着嬷嬷穿过迂回的廊道,离开雅亭后,虞窈雪却发现这位嬷嬷没有带着她去到前厅或者是正院,而是带着她越走越偏僻。

虞窈雪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但她仍努力维持着镇定,试探性的朝前方领路的嬷嬷问道:

“嬷嬷,不知殿下在何处等候?这路似乎有些偏远,莫要让殿下久等了才好。”

白嬷嬷脚步未停,只是侧身回应:“虞姑娘莫急,很快便到了。”

四周愈发静谧,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终于,白嬷嬷在一座较为隐蔽的小院前停下。

小院被葱郁的树木环绕,从外面只能瞧见一角飞檐。

白嬷嬷轻轻推开院门,侧身让虞窈雪先进。

虞窈雪踏入小院,只见院内布置清幽,几盆花卉摆放得错落有致,中间是一座小巧的厅堂。

而厅堂门前,正站着一个奴才。

可虞窈雪看着那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和普通的奴才不一样。

守在门口的福海,见白嬷嬷将人带过来后,悄悄的打量了几眼。

在看到虞窈雪那张脸后瞬间觉得自家陛下真的是……

变-态!

这,这这,这看起来就跟没及笄一样,身形如此瘦小娇弱,面容也满是青涩稚嫩。

陛下真的是。

看着虞窈雪的模样,福海这番话也只能在腹诽,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依旧恭恭敬敬地垂首站着。

白嬷嬷领着虞窈雪走近,福海恭敬地弯腰行礼,侧身帮虞窈雪推开了厅堂的大门。

虞窈雪神色还是有些不安,她的眼睛在福海和白嬷嬷之间打转,脚下却一动未动。

福海见状心中有些着急,生怕里头坐着的闻悬动怒,便开口催促道:“虞姑娘,快些进去吧。”

在福海的一番催促下,虞窈雪终于抬脚迈进厅堂,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外的福海已经飞速的关上了门,生怕她反悔跑出去。

堂内门窗关的严实,里面烛火也没有点燃,只靠着外面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的一点光亮照着。

虞窈雪站在门边不知所措,太暗了,她不敢动。

但她能感觉道她对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昏暗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一道她曾听过很多遍的声音。

“江家是死路,朕也是死路。”

虞窈雪顿时一惊,这声音是……

闻悬!


“青妙,我要去祭拜阿娘,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见她了。”

提起死去的曲姨娘,青妙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虞窈雪停了想要继续劝阻的话语。

“好,奴婢跟着姑娘一起,奴婢也好久没见曲姨娘了。”

……

大相国寺离着承恩侯府足有数十里地。

马车在有些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辙印在湿软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虞窈雪坐在车内,却闲不住时不时的撩开帘子往外看。

青妙在一旁看着虞窈雪,劝慰道:“姑娘莫急,一会就到了。”

虞窈雪听着应和了两声,手中的撑住帘子的手依旧没有放下,马车渐渐的驶离了城镇,周边的景色愈发显得空旷寂寥。

远处山峦在雨后雾气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水墨画卷。

就在此间,虞窈雪却听到前方另一驾马车行驶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把帘子全部撩起,只见那驾马车装饰朴素,虽朴素但虞窈雪看着那驾马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车帘被微风拂动,隐隐露出车内之人的脸侧。

在看到对方的一瞬,虞窈雪皱起了眉头,在虞窈雪身后的青妙也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也跟着疑惑。

“五姑娘怎么也来大相国寺了?”

青妙刚说完,对方也似有所感的转头,虞窈雪见势立马松开撩着车帘的手。

“姑娘,怎么了?”

虞惜文身边的侍女春桃见到自家姑娘的动作,不解地开口。

听到春桃唤她,虞惜文才回了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有些不安。”

春桃眨眨眼睛,一脸懵懂:

“姑娘,这大相国寺香火鼎盛,菩萨定会保佑咱们的,您莫要忧心。要不奴婢给您拿点糕点垫垫肚子,您从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呢,一会儿见了崔公子,万一饿着肚子失了仪态可不好。”

虞惜文依旧对春桃摆了摆手:

“罢了,我没胃口。”

虞惜文倚靠在车内,听着外面马蹄行路声,缓缓闭上眼睛。

今天是她与宣郎约好在这大相国寺相见的日子,可一路上她却心绪不宁,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被揭穿了一样。

宣郎全名崔宣,是她偶然结识的一位青年才俊,现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几次交谈下来,两个人之间都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暗生。

少男少女思春,多少都按耐不住,见了一面又想下一面的,可一个困于深闺,一个有公务在身,平日里能碰上一面实属不易。

难得双方都有时间,今日就约着见面,谁成想这刚悄悄出了府,虞惜文就开始的心神不宁起来。

马车前行,虞惜文的思绪愈发纷乱,双手不自觉地揪紧手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今天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她知道她这般与外男相见失了分寸,可她再安分下去可没活路了。

大姐姐有江氏爱护若真嫁回了江家也是好的,三姐姐攀了梧桐枝,做了凤凰, 只剩她了。

姨娘是个软包子,她的未来都拿捏在江氏手里,江氏从来都不喜欢她们这些庶出的孩子,前几日江氏还去她姨娘那边说给她相中一桩婚事,那婚事竟是给年过五十的鸿胪寺少卿做继室。

那鸿胪寺少卿已经死了三任妻子,江氏把她嫁过去,把她当什么了,她虽是庶女,可也是承恩侯的女儿。

她若不向三姐姐那般为自己拼一拼,可真就没什么活路了。


江氏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却如巨石投湖,在虞惜文心头翻涌起惊涛骇浪。

虞惜文满脸惊愕,一双翦水秋瞳瞪大,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击中,整个人都懵了神。

她纤细的指尖深深抠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好似一股细绳,勉强牵住她纷乱如麻的心绪,这才极力稳住了已然发颤的语调:

“母亲,女儿……女儿还想再斟酌斟酌。”

听闻此话,江氏“啪”地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她柳眉倒竖,怒声斥道:

“斟酌?还有什么可斟酌的!这门婚事于你而言是高攀了,凭少卿大人他的官位,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多少人家的姑娘求都求不来!”

虞惜文眼眶泛红里头蓄满了委屈与苦涩,她嗫嚅道:

“母亲,女儿不愿嫁……”

“不愿嫁?”

江氏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语,那火气“噌”地一下蹿上了头顶。

她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裙摆带起一阵风,几步便跨到虞惜文身前,手臂高高扬起,抬手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刹那间响彻正厅,惊得厅外廊下觅食的雀鸟扑簌簌飞远,随后江氏对着虞惜文厉声怒骂: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侯府养你这些年,岂是让你任性胡来的?”

虞惜文被打的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迅速蔓延开来,嘴里泛起丝丝血腥气。

她抬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心中满是悲愤,却又不敢再多言半句。

江氏见她低垂着头默不作声这般做派,心中怒火更深,对着虞惜文继续骂道:

“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庶女,能得少卿大人青眼,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敢在这儿跟我提不愿,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虞惜文泪如泉涌,顺着指缝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青砖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

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痛苦。

江氏这般做派是铁了心要将她推进这火坑。

“整天就只知道哭,晦不晦气,这事就般说定了,三日后刘家就会过来下聘,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待嫁。”

此话一出,虞惜文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她瞪大满是泪水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氏,那眼神中除了绝望,此刻更添了几分决绝。

“我死也不嫁!我死也不嫁那姓刘的!”

虞惜文突然挺直脊梁站起身,对着江氏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话,声音虽带着哭腔的沙哑,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江氏看着虞惜文这般模样,脸上神色瞬间狰狞得可怖,她大步上前,再次扬起手,作势又要打下来,嘴里怒喝道:

“小贱-人你敢违抗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忤逆的东西!”

虞惜文却不闪躲,直直地盯着江氏,江氏被虞惜文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好,好得很!你翅膀硬了是吧,你以为你不嫁就能不嫁?你若坏了这门婚事,我便即刻让人把你姨娘发卖到勾栏瓦肆,受尽折辱!”

虞惜文脸色瞬间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虞惜文的双腿似没了力气,若不是强撑着一股意念,此刻便要瘫倒在地。

就在虞惜文满心悲戚、不知所措之时,厅外突然传来一声悲切呼喊:

“夫人,万万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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