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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梨花阁美酒闻名,殿下想必是馋酒了。”
到了夜半三更,我睡得昏昏沉沉,秦徽身边的侍从来禀报,说秦徽回来了。
秦徽似乎心情不佳,回来就一直在喝闷酒。
我端了一碗醒酒汤,独自朝那西厢去。
走进园廊,廊道边一排排绿蕉叶肥大,颜色清翠墨绿,像曾经某人所绘的山河卷上浓重的一笔。
而那亭下,有一抹玄色的影子。
再走近些,便闻到弥漫的酒香味,我细细地嗅,愈发觉得熟悉。
再一嗅,原是金珂酿!
其实,我真的见过秦徽,我认识他。
五年前,我从鲁国不远万里来到万国求学,曾与同窗好友一起酿过几坛金珂酿,埋在学院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那时我们约定好,在学业结束后挖出来,喝它个酩酊大醉。
只是可惜,在雷雨交加的夜里,那棵巨树不幸被雷劈中,燃起了熊熊烈火,那地下的几坛金珂酿也付之一炬。
我慢慢走上前。
秦徽趴在木桌上,脸颊上泛着绯红,酒水洒了满桌,正滴答滴答往地上淌,松散的衣襟也灌满了酒香。
秦徽看见我,用力地皱了皱眉头,起了身,茫然地盯着我,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我敛了眉目,温声道,“殿下,贪杯伤神,莫要多饮。”
他忽然张开双手,走向我。
他笑道:“阿訾,你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方才与张宁对诗赢了。老师宽容,赏赐了我二两桃花酿,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担起重任。”
他摇摇晃晃地朝我走近,那张俊美的脸凑到我眼前,几乎要贴上来了。
我手上的醒酒汤被打翻,汤水洒在他的衣服上,和酒渍融到了一处,湿淋淋的。
他嗓子沙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鼻音。
“你知道,张宁一向要和我攀比作对,在书院就无时无刻不盯着我,只抓住机会就要与父王告我的状。那个王八犊子,为了把他妹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