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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确实是避难所,或者说是一个调节站,但总归还是要回到人群中。
我这些天积极配合治疗,病情缓解了不少。很快,我收到医生告知书。
“予以办理出院”这几个字,有些紧张,但我却出奇地很安心。
收拾好行李,与病友告别后,我走出医院的三层大门。
回头望去,医院的铁门紧闭,层层叠叠,映下重影。
“希望我不要再回来了吧”
深渊终会过去,你将重新沐浴在阳光下。
8
天不测风云,又下起瓢泼大雨。
走在雨中,竟也有些淋漓的畅快感。
我没有回顾家,而是回到自己买的老房子里,它的年龄,大概比两倍的我都久。
我喜静,自从得了抑郁症以后更怕人多的地方。
这里清净,住户大多是些老人,平常顶多遛遛鸟,打打牌。有时还能遇上自来熟的大爷大妈招呼两声。
没有人群,没有喧闹,是我理想的住所。
回到家,全身已经湿透,水从头淋淋漓漓地滴在地板上。
我匆匆洗了个澡,而后将一月不见的手机充上电。
刚开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信息铺天盖地而来。
还没来得及看,一个陌生电话紧接着就打过来。
“喂……”还未等我说完,就被对面脾气暴躁的人打断。
“这一个月你跑哪去了!”
我熟悉这声音,我的养父裴周。
见我不开口,对面的人继续骂到“怎么,去到大户人家就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不想理会,直接挂掉电话,那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
但裴周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无果后,转而发短信威胁我。
[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把你忘恩负义的事情说出去。]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真正知道真相的又有几个。
我将号码拉黑,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