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耳边似乎响起了李婶咳嗽的声音,那压抑而痛苦的声响让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就在刚才,她还在井台边搓洗衣裳。皂角泡沫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向墙根,蝉鸣声撕开午后的溽热。然而,那一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平静。她快步走进堂屋,只见李婶佝偻着背站在窗前,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李婶的手帕上有一片暗红的痕迹,在粗布上晕开,像是朵开到荼蘼的石榴花。
她扶着李婶坐下,自己则快步走向灶房。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影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这个十二岁的夏天,注定要改变很多东西。
而现在,她必须面对现实。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前站着一位护士,她推开手术室的门说:“家属签字。”阿鱼这才发现自己够不到柜台。穿白大褂的男人俯下身,钢笔在同意书上戳出个墨点:“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阿鱼的心猛地揪紧了。她看着医生严肃的表情,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想告诉医生,李婶就是她的亲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视线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消毒水的味道变得更加刺鼻,塑料凉鞋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急促。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心跳而震动。
“我……我就是家属。”她终于挤出了这句话。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吧,请在这里签字。”
阿鱼颤抖着手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仿佛在她的心上也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护士推开门的时候,阿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手术室内的灯光刺眼而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药味。她站在门口,看着李婶被推进手术室的身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们会尽力的。”护士轻声说道。
阿鱼点点头,可是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