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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主......渊主会降罚......”他的咒骂被螺虫堵回喉咙。
我踏着血泊走向江涟,她正用断指抠挖腰间的贞洁锁。
银链早已锈成污绿色,锁芯里塞着团发黑的鱼鳔——正是伪造守宫砂的胶质。
“姐姐可知这锁的钥匙在哪?”我扯断银链,螺壳割破掌心,血滴在锁孔里滋滋作响:“在周岩的裤腰带上,和他亵渎村里女人用的春药挂在一起。”
“你不过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只。”
祠堂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越来越多的女尸从水中出现,她们脐眼的螺管像活过来的触手,缠住四散奔逃的村民。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控螺术的反噬让鼻腔涌出黑血,却止不住想笑——原来所谓祭祀,不过是场持续百年的分食盛宴。
去吃吧。
他们把我们送给螺虫做食物,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击呢?
阿爹突然从侧边扑了过来。
他手里攥着半截螺壳,尖端对准我的咽喉:“孽种!当初就该把你和那贱人一起......”
我侧身一躲,螺壳刺入肩头的瞬间,整座螺渊突然寂静。
一旁江涟的尸身轰然炸开,千万只螺虫混着血雨倾盆而下。
阿爹僵在原地,他浑浊的眼球被螺珠击穿,颅骨里传出幼螺啃食脑髓的细响。
我拔出插在肩头的螺壳,腐水漫过脚背时,我听见渊底传来叹息。
那声音像千万只螺壳相互摩擦,又像阿娘临终前的呢喃:
“吃光他们。”
6
我踩着阿爹的颅骨踏入螺渊,潭水自动分开了。
腐烂的螺虫尸壳铺成阶梯,每一级台阶都嵌着颗曾经螺娘的眼珠。
她们在血水里泡了百年,瞳孔早已浑浊如雾,却仍能映出我右臂狰狞的螺铠——那些灰白外壳如今已覆盖半个身子,像是从骨髓里长出的盔甲。
渊底比想象中空旷。
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