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宛如幽灵般在ICU走廊里徘徊不去,那刺鼻的味道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从躯壳中剥离出来。
周凛冬静静地站在那里,指节因用力捏着缴费单而泛出白色,褶皱如同他此刻纠结的心绪。
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那浑身插满管子的父亲身上,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说。
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瓷砖的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孟清清裹着香奈儿新款风衣,款步走来,颈间的红宝石吊坠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宛如一滴凝固的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个月第三次催款了。”
孟清清将爱马仕手包轻轻搁在长椅上,新做的水晶甲划过账单末尾的数字,那声音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割在周凛冬的心上,“肇事司机逃逸,你真当我是提款机?”
周凛冬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揪扯着他的神经。
三小时前,他在公司茶水间无意间听到实习生的议论,说孟总最近总带林秘书去君悦酒店午休。
此刻,那抹清冽的雪松香从孟清清的发梢溢出,正是林川常用的那款古龙水,这股香气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底。
“医生说下周要装心脏支架。”
周凛冬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公司账上……公司账上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孟清清忽然放软了声调,涂着豆沙色唇膏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看似温柔的弧度,“王总今晚组局,你陪我去。”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那里还别着她送的铂金领针,这小小的细节此刻却像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林川会开车。”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这里的一切都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林川倚在奔驰GLE车门边,年轻的面庞在手机荧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那忽青忽白的脸色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见周凛冬和孟清清时,他迅速将手机揣进口袋,白衬衫领口露出一截红绳——和孟清清上周去灵隐寺求的平安绳如出一辙,这巧合让人不禁心生疑窦。
“孟总,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