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首播林夏的虎口在触到窗棂时裂开了。
血珠顺着雕花木纹游走，勾勒出一件倒悬的旗袍。
弹幕闪过“窗格在渗血”，她笑着凑近镜头，霉味中却混入一丝腥甜——十三根棂条正渗出胭脂膏，浓稠的液体里浮着半片指甲盖，像是从民国女子的指尖剥落。
补光灯扫过西墙时，那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昨日三指宽的裂口此刻如一张吞咽的嘴，边缘朽木增生出葡萄串状的肉瘤，随某种呼吸节奏收缩鼓胀。
地砖缝隙突然钻出发丝编织的根系，缠住她脚踝的刹那，二十年前母亲被金线缝入镜框的记忆灌入脑海。
血色弹窗吞噬直播间，“回头”二字扭曲成旗袍剪影。
林夏转身撞翻灯架，补光灯管在青砖上摔出尸斑状光晕。
黑暗中有冰凉的绸缎拂过后颈，她摸到手机时，通讯录所有人名都变成了“顾青岩”。
“姐姐。”
裂缝里传来妹妹的呼唤，与二十年前失踪那天的哭腔重叠。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道渗出金线般的细丝，在手机冷光下泛着尸蜡色泽。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裂缝深处浮现十七双绣鞋，最前端那双沾满尸油的缎面鞋，赫然绣着妹妹的生辰八字。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民国婚礼唢呐。
前置摄像头里，她的瞳孔正被金线刺绣覆盖，眼白浮现密密麻麻的“拾柒”刻痕。
弹幕以每秒十七条刷新：“新娘子该更衣了”。
当十七根挂着人皮的织针从充电口刺出时，直播间陡然黑屏。
最后的画面里，林夏的皮肤正与窗棂木纹融合，十三根血棂条组成的旗袍轮廓，在月光下餍足地颤动。
青岩绣庄顾青岩的翡翠领针在阴影里泛着尸绿。
林夏是在医院苏醒时见到这个男人的。
她的右手无名指第二关节开裂，金线状纹路从伤口蔓延，在掌心绣出半朵并蒂莲。
护士说警察在空宅里找到她时，她正蜷缩在雕花拔步床上，身下压着件墨绿旗袍——内衬用血绣着三百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