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姬在昏暗里别了我一眼,电视机反射着她的有些眼光。
“人家有钱,就是舒坦;今天飞过来和这个女人谈谈情,明早上飞机、下飞机和那个女人泡泡澡,两个标本又不在一个容器里,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说着的同时,抬起一条腿来,搁在我的大腿上面,一只细脚的高跟鞋堕落到水泥地上,在暗夜里真是象一颗集束炸弹扔进了伊拉客境内一座农贸市场里了。
我随手拎起她搭在床沿的另一条腿,撸下她的鞋,拿在手上。
包着尖尖鞋跟的皮质物,已经有些翻卷。就说:“这鞋子是谁买的?好像有些过时了吧?”
雅姬说:“这是今年头最流行的了,三百多快钱买的呢,”
我在电视的声响里,没有听清;又问了句:“是谁送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就买不起鞋子了?”。
说着,把搭在我大腿上的一条腿,转移到了床上。
我的两只手一时间空空落落的,就好像伊拉克的客机一时间迷航,找不到可以着落的机场一般。
我心里最清楚:我这一双手是我身体上最不老实的一部分。
于是,又一次出手去拧那电视机的频道。
电视节目总是没有意料之外的新鲜感,剧情里的男人和女人到哪里过夜去了,我和许多人一样一直没有去猜测。那是绯闻记者要做的事情。
雅姬在床上变换了一个比较开放的睡觉姿势。又好像在养精蓄锐。
一会儿忽然回转过了神经;踢了我一脚,说:“刚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识?”
我说:“你说的是哪一句啊啊?没有头没有尾的,”
“我的鞋子有谁送啊?!你又不给我买,我自己挣钱买,还要听你的夹沙的话啊?你这贼无良心的!”
说着,又朝我踢了一脚。
她也就是凭着感觉朝我的方向踢了一脚;其实踢到的正是男人最软弱的腰。
我的腰。
我有些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