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一道暗门在布满苔藓的墙面上缓缓洞开。陈嚣摸进去的瞬间，应急灯陡然亮起，幽蓝的光晕里浮现出七具竖立的冷冻舱。
弹幕突然大面积掉线。
最中央的舱体内漂浮着个男人，面容与他如出一辙，但左眼被改造成义体，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从太阳穴伸出来，连接着舱体外的控制台。陈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植入芯片的位置烫得像烙铁——那正是他苏醒时就存在的伤疤。
突然控制台亮起红光，全息屏在面前炸开：[你已进入记忆禁区]
无数记忆碎片像冰锥刺入大脑：
——白大褂的自己把针管扎进克隆体脖颈：“第107次人格记忆清除完成。”
——漫天导弹拖着尾焰撞向核电站，胸口名牌在火光中晃动：**总工程师陈嚣**
——戴兔子耳机的女孩在镜头前哭喊：“他们用虚拟主播骗我们去辐射区……”
“小茉莉！”陈嚣突然吼出声。他想起这个ID了！三年前的暴乱之夜，就是这个女孩用最后流量直播方舟公司的活体实验，却被平台强制掐断信号。
弹幕忽然飘过一行格格不入的粉色字体：别拔芯片！他们在篡改你记忆
发送者ID赫然是已被注销的@小茉莉。
陈嚣反手抠住太阳穴的金属凸起。当啷！带血的芯片连着神经束被扯出时，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频闪。他转身想逃，却在布满裂纹的防爆玻璃上看见骇人景象——
另一个穿作战服的自己正站在背后，枪管顶住他的后脑勺。
“三小时到了。”镜像人笑着说，声音像刀刮玻璃，“该结算观众的打赏积分了。”
镜像人的枪口喷出蓝焰。
陈嚣在最后一秒横滚出去，粒子弹擦着耳朵嵌入金属墙，把整块防弹玻璃熔出碗口大的洞。辐射风暴从破口灌进来，他抓着悬挂的数据线荡到控制台后方，带血的手指在操作屏上按出肌肉记忆般的密码。
“你没发现观众们不对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