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反抗中抓伤了龚媛心的手背,”我叹了口气,“当时我的指甲要是留的更长点就好了。”
“这个大小姐哪能受得了这个气,找到外校的小混混把我堵在女厕所......”我有点说不下去,反手撩开额角的碎发,指着伤口道,“好长一个口子,开放式的,从额头到鼻翼处,血流了一地。”
被我注视着,季培焱放下握紧的拳头。
“所以我整容了。”我微微耸肩,“我也没办法~”
“后来我父母知道,就要找龚市长理论,哦,不对,那时候是龚书记,”我闭上眼睛回忆当初,“学校不作为,不处理。没谈几句,龚书记就要走,父亲追车的时候就出了意外。”
“父亲是司机撞的,那人吃了牢饭。赔偿款很多,但我知道那是龚家不想事情闹大的封口费。”我睁开眼,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滚到嘴边,是苦涩的,“我妈上告无门,路都被堵死了。”
“我那时候还小,长期的校园霸凌下,父亲的去世压倒了我的最后一根弦。日日惊恐,不睡觉就大喊大叫着要找爸爸。”
“心理医生说我已无自主能力,不能上学,不适合在熟悉的环境下继续生活。”我擦去泪痕,“安葬我爸后,我妈不顾亲朋阻拦,变卖房产后带着我到国外治疗、上学、生活。大学一毕业我就回来了。后面......”
“后面我知道了~”季培焱搂住我,阵阵暖意传来,我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他说:“对不起!”
三个字,是开关,泪水如决堤的大坝,止不住,根本止不住。我把头埋在季培焱的胸口不停地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17.
自从回国后,我已经很久没犯病。一晚上的大起大落,不堪的过往,情绪的开合,我不得不翻出药盒。
看我吞下药片后,季培焱合衣陪我躺在床上,握住我的手,告诉我不是一个人。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