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踏上我自立根基的征程。
临行那日，楚临站在豫王府门口远远相送，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保重。”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仿佛还想再叮嘱什么。我在马背上与他对视良久，终究只是轻轻颔首，然后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我心道：前世，我一心想看你登临九五，结果换来五马分尸；今世，就此别过吧。待来日，江山更迭，我自会在西南之地布下铁壁，成就自己的一番天地。
————
通往西南的道路，多为山岭叠嶂，溪谷深幽。因多年战乱和官府漠视，路途盗匪横生，群雄割据。以前的我对此处也只略有耳闻，知道这儿盘踞着许多土司、世族和流亡武装，朝廷难以根除。
如今我率部南下，肩负“剿匪平乱”的名头，倒是一路畅通——各地守将不敢拦我，生怕违抗朝命。
而我携带的千余精兵，也皆是豫州新编之众，装备齐整、纪律严明，光是那一排排旗帜与马队声势，就足以震慑散兵游勇。
不过，山路毕竟险峻。夜宿荒岭之时，常能听到远处狼嚎阵阵。
营地里，士兵们围着篝火吃干粮，有的偷偷嘀咕：“听说这西南凶险，深入腹地恐怕命都丢在这儿？”
我行走于营中，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那些心神不定的士兵肩膀：“无需担忧，这次只要清剿乱匪，你们就能在功劳簿上再添一笔。”
心里我却十分清楚：这些兵马只是我起家的第一块基石，要逐渐再吸纳当地势力，才能在这地势险要的西南真真正正立住脚跟。
为了收服民心，我下令所有将士秋毫无犯，不得骚扰百姓，违者军法从事。对少数依山为王的寨子，我则在动手前先派使者晓以大义，承诺只要归顺，即赦免既往，反之就以雷霆手段剿灭。
常常经过几番交手后，一些寨子首领见我们武器精良、阵法严整，也干脆“弃暗投明”，转而以“追随官军”自居。
这样，我名义上收编他们为“地方卫所”或“民兵”，实际上却是为我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