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角度才能看见虹膜边缘的残金——那是被封印的、即将苏醒的另一种人生。
父亲来帮我搬行李时,工作服左袖鼓鼓囊囊。
趁他转身,我摸到里面藏着的碎花枕头,布料下有个硬物。抽出来是半块玉镯,内侧刻着母亲的名字和奇怪的符号,与《五三》血渍图腾完全一致。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我们站在满地狼藉中对视。
他鬓角的白发里游动着细小的金丝,像我曾经流淌的血液。当第一道雷劈开云层时,我终于读懂他眼里沉积多年的恐惧:那是对复活的墓碑、对失控的星空、对即将破茧的我的恐惧。
第八章:弥补
我跪坐在浴缸边缘,数着瓷砖缝里新渗出的金丝。
那些发光的脉络正沿着十年前怪物抓痕的走向蜿蜒,像极了赵垣照片里星轨的轨迹。手机屏幕在雾气中明灭,特别关注提示跳出来时,一滴水珠正顺着我新生的翡翠指甲滑落,在“赵垣开启直播”的推送栏上灼出焦痕。
安眠药瓶倒扣在洗衣机上。
自从发现药片碾碎后混入眼药水,能让梦境定位到特定记忆坐标,我的虹膜金环已经扩散到三分之二。此刻我正用解剖刀削着橘子硬糖,碎屑落入隐形眼镜盒的淡蓝色液体里——糖纸是上周出现场时,从死者紧攥的掌心撬出来的,玻璃纸上还沾着赵垣十七岁那年的指纹。
“这次要回到高二立冬。”我对着盥洗镜练习微笑,舌尖抵着糖块划出血口,“那天下雪,他说我耳垂沾了雪花像糖霜。”
坠入梦境的过程像穿过生锈的卷帘门。
脊椎骨擦过锋利的金属边缘,落下十二道灼痕。当雪花贴上脸颊时,我正站在学校后巷的奶茶店门口,呼吸在空气中凝成赵垣侧脸的形状。
他隔着雾气朦胧的玻璃窗朝我挥手,围巾下摆还沾着那年溅到的珍珠奶茶。我下意识摸向耳垂,那里新打的耳洞正在渗金血——是现实与梦境交叠的锚点。
“焦糖布丁奶茶?”他推开店门的瞬间,风铃晃出青海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