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你咋啦？信号不好？”
“没事，爸就是……就是高兴。”
他脱下假鳄鱼皮带——去年生日妻子送的，说是“成功人士标配”。皮带头刻着“诚信赢天下”，内侧印着“义乌小商品市场35元”。
天台铁门突然哐啷作响。
“张大山！你他妈别想不开！”是高利来的人，声音带着酒气，“你死了哥几个找谁要利息？下来！咱再签个延期协议！”
风卷起房贷合同，纸页拍在催收员脸上。
“去你妈的诚信……”张大山跨过护栏。
最后一瞬，他看见楼下“幸福置业”的广告牌被风掀翻，露出背面霉斑，像一块溃烂的创可贴。
尸体摔进绿化带时，砸歪了“普惠金融示范小区”的牌子。
穿睡衣的大妈们围上来，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
“拍抖音啊老妹！标题就叫‘断供房现场直击’！”
“啧啧，这血沫子溅的……房价又得跌！”
警笛声由远及近。张大山的诺基亚在血泊里亮了，小满的新短信跳出来：
“爸，主管夸我报表做得好，奖金够给你买条新皮带了！”
金梦城互联网产业园C栋18层，智能咖啡机正在播报今日运势：“摩羯座，宜断舍离，忌负债经营。”
贾有为盯着屏幕上“毕业快乐！”的电子贺卡，手指无意识摩挲工牌——上面还印着“年度优秀中层”。隔壁工位的Tony王在拆解人体工学椅：“这轮椅卖二手能抵半月房租，你要不要？”
手机震动，弹窗跳出钱多多的猩红弹窗： 再就业贷祝贺您毕业！最高可贷50万，日息低至0.05%（年化18%）
“苏晴的私立医院预约费该交了。”贾有为把奔驰钥匙拍在当铺柜台上，“先押三个月。”
老板用放大镜照钥匙上的三叉星徽：“新款E级？去年这时候能押二十万，现在嘛……”玻璃柜里躺着十几把同款钥匙，“八万，要现金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