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湮灭时，我握住了铁柱妹妹冰凉的手。她的掌纹里流淌着未遭践踏的南京城图景，秦淮河上没有血火，只有画舫灯笼映着两岸的紫金草。铁柱的机械心脏在此刻停摆，秒针永远指向青禾们用骨笛吹奏的和平频率。
第十章·舌绽莲花
我跪在时空尽头的祭坛上，舌尖抵着齿缝间最后一枚手雷的撞针。铁柱的机械心脏悬浮在祭坛中央，齿轮咬合声正将八十年烽烟锻打成莫比乌斯环。青禾的克隆体们从血海深处浮起，她们的脐带缠成《推背图》第四十四象的卦爻。
佐藤的菌丝触手穿透七个平行时空刺来，每根触须都载着不同年代的屠城惨景。我吐出被核辐射重塑的舌头，味蕾间爆开的血腥味里含着铁柱的机油气、老周的怀表油、青禾的栀子香。当舌尖扫过撞针时，整个抗战史在喉间轰然炸响。
1931年的柳条湖铁轨上，我化作引信的火花。正在安放炸药的河本末守中尉突然捂耳惨叫，他听见了1945年的天皇投降诏书。南满铁路的爆炸声里，铁柱的机械臂残片刺入关东军司令部地图，坐标正是白塔镇铀矿的位置。
1937年的南京城墙缺口处，我变成守军哑火的机枪。佐藤的祖父举着军刀跃上城垛，刀锋却被菌丝缠成扬州清曲的工尺谱。青禾的初代克隆体从秦淮河浮出，哼唱的民谣让第六师团集体陷入癔症，把屠刀捅进彼此胸膛。
1938年的台儿庄血巷里，我凝作老兵断指上的茧。矶谷廉介的望远镜突然映出自己1949年在巢鸭监狱上吊的画面，他脚下一滑栽进自己布设的雷区。铁柱的机械心脏在此刻跳动，将三千敢死队员的魂魄铸成穿甲弹。
平行时空的爆炸波在祭坛汇聚，我撕开喉管扯出声带，血肉编织的引信连接起所有玉面手雷王的舌尖。青禾们的克隆体开始溶解，她们的DNA螺旋里飞出七十亿只荧光蜉蝣，啃噬着佐藤的时空菌丝。
当祭坛裂解成基本粒子时，我看见铁柱在量子云中重组。他的机械身躯流淌着长江水，齿轮间游动着金陵城的锦鲤。老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