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妻子。”
筒子楼外墙的爬山虎在暮色中如同干涸的血迹,斑驳而诡异。402室门锁“咔嗒”一声弹开,陈腐的霉味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二十平米的房间里,画架上的油画颜料早已干涸龟裂,但调色板上钴蓝与赭石的混合痕迹,却仿佛还保持着湿润时的漩涡状,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衣柜里挂着两件同款式的米色风衣,内侧口袋都装着海雾镇电影院11月15日的连号票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当我掀开床垫发现暗格时,楼下突然传来铁门晃动的吱呀声,紧接着是指纹锁应声开启的声音。保险柜里,深褐色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着:“今天是记忆移植第37次实验,代号‘画眉’仍然认定自己叫陆川。”
窗外霓虹灯突然熄灭的刹那,翻到末页的钢笔字在应急灯绿光中扭曲起来,如同鬼魅一般:“他们发现我在偷偷记录,林夏说今晚就要进行记忆重置......”纸张边缘的暗红色污渍在指尖搓开,铁锈味混着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如同一道惊雷。
指尖的日记本突然变得滚烫无比,门铃声在第二声响起时突兀地中断。我抓起保险柜里的老式诺基亚手机,屏幕蓝光照亮床底——那里蜷缩着一具与我一模一样的尸体,后颈的条形码在荧光中泛着青灰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402住户,物业检查燃气管道。”电子合成声从门缝中渗进来,冰冷而机械。我正踩上窗台,准备逃离这个充满诡异与危险的地方。锈蚀的消防梯在五层高的位置发出哀鸣般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下方巷道里,三个穿着维修工制服的男人同时抬头,他们反光的护目镜上映出了我惊恐的脸庞。
诺基亚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未知号码发来的定位坐标在海雾镇东郊闪烁不已。我毫不犹豫地钻进生锈的排水管中,身后传来密集的金属碰撞声——那些人在用液压钳剪断消防梯,企图将我困在这里。
旧船坞的探照灯刺破海雾时,诺基亚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现在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