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陆振邦带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从月洞门匆匆走过。那医生提着的药箱上印着“齐济医院”,可前日来给陆承渊换药的,明明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中医。
子时的梆子声惊破雪幕,我趁着更夫换岗的间隙,像只受惊的小猫,悄悄溜回主屋。陆承渊的呼吸机还在艰难运作,可氧气瓶的刻度线分明比昨日下降了半寸。我颤抖的指尖轻轻抚过他凹陷的太阳穴,突然触到一片粘腻——有人在他发间贴了块指甲盖大小的电极片。
“……脑电波异常活跃……”
“……加大丙泊酚剂量……”
雪地里传来陆振邦刻意压低的嗓音。我赤着脚踩上窗台,透过冰花,看见两人站在梅树下。医生递过支淡蓝色针剂,陆振邦的怀表链在月光下泛着蛇鳞般的冷光。
瓦当上的积雪突然砸在肩头,冰冷的雪水顺着脖子流进后背,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陆承渊的指尖就在这时轻轻抽搐,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紧紧攥住我的衣角。暗红的血珠顺着他手背的留置针倒流,在雪色中衣上洇出朵颤巍巍的梅花。
我颤抖着将沾血的衣角塞进妆奁暗格,窗外却突然传来管家尖利的吆喝:“抓贼啊!西厢房进贼了!”
4.血色真相
十几个家丁跟在管家身后蜂拥而入,陆夫人带着满面寒霜缓步而入。
“下贱胚子竟然敢偷陆家东西!”陆夫人那涂着蔻丹的手指,翡翠的护甲如毒蛇般划过我脖颈,冰冷得让人颤抖。“承渊昏迷前就与姬家小姐订过亲,你不过是个冲喜的玩意儿,居然还敢偷东西!”
铜炉里银丝炭突然爆出火星,我失神地盯着那簇幽蓝的火苗,仿佛灵魂都被吸了进去。两个月前陆承渊指尖的颤动不是幻觉——他姬醒那夜,我分明听见他喉间溢出模糊的“穗”字。可当晨光漫过百子千孙帐时,那双曾攥紧我衣角的修长手掌,却死死掐住了我的咽喉。
“你竟敢在药膳里下毒?”陆承渊的双眼布满血丝,眼底猩红似淬了鹤顶红,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