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将鼠标移向删除键,却又像被灼伤般缩回手——删除键旁边不知何时渗出一滴暗红色液体,在他触碰的瞬间蒸发成一缕带着铁锈味的青烟。
显示屏突然剧烈闪烁,所有的窗口齐刷刷关闭,只剩那封死亡预告信的血红文字在漆黑背景上疯长。墨迹像生物般扭曲蠕动,第二行内容在惊悚的闪烁中浮现:
“钥匙在 1975 年的尘埃里。找到他,找到那个被时光埋葬的父亲——你的血管里流淌着打开命运之锁的青铜密码。”
“父亲?”苏阳的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吞咽声。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词只存在于急救病房消毒水味的噩梦中——七岁那年,父亲因为实验室爆炸成为植物人,全身插满维生管道的身体在重症监护室躺了整整十二年,直到某日凌晨监控仪上的波纹被死亡拉成笔直的射线。
他猛地拉开抽屉翻找旧相册,泛黄的塑料膜在剧烈动作下断裂。一张拍立得照片滑落在地,边角处黏着干涸的蜡泪。照片里的父亲穿着防护服站在玻璃幕墙后,身后的仪器控制台上有台布满转盘的装置,中央嵌着一块青铜怀表的残片——与古董店那块的裂痕严丝合缝。
窗外的雨声忽然被某种规律的震动覆盖,像是巨型机械表在楼道间走动。苏阳的后颈汗毛根根竖立,他鬼使神差地将照片对准台灯倾斜四十五度——父亲防护面罩的倒影里,赫然映着苏志远的侧脸!那个本该在父亲出生前三十年就失踪的曾祖父,正在玻璃折射形成的时空褶皱里与父亲的身影重叠。
此刻,照片上的蜡泪突然融化成血色的液体,在桌面上勾勒出经纬度坐标。当他用颤抖的手指蘸取那液体时,指尖传来烧灼般的剧痛——这是用氧化汞与蜂蜡调制的时光墨水,只有苏氏血脉的接触才会触发隐藏坐标的显影。
第三章:失踪的祖父。
三天后的清晨,图书馆负一层的古籍修复室弥漫着霉菌与防腐剂的腥涩。管理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划过特藏名录,铁质书架投下的阴影里浮动着防虫药包的苦杏仁味。“苏志远相关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