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像是呈满了星星。那时的他们好像天地间只有彼此。
想到这里,吴大闺女的眼角轻轻的滑下一滴泪。一颗心像是被油煎了一样疼。她知道,炳智这个人固执,认死理,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妥妥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果不是他心里也想纳妾了,旁的人根本勉强不了他。他终究是对外面那些人的话上了心。人心啊,是这世界上最摸不准,猜不透的。人心易冷,又易变。从前她是人人称赞的大家闺女,乡女典范。现在她确是人们口中不下蛋的母鸡,是丧门星。她没有变,她从来都是她,是吴大户家的大闺女。外面那些人变了吗?也没有变,他们也还是李二叔,刘二伯,吴大婶……那到底是什么变了呢?哦,人没有变,变得是人心啊?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即使是一个跛子,一个驼背,甚至是又老又跛的男人,好像都比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重要。仅仅是没有生出儿子,从前那些和蔼可亲的乡绅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难听的词汇像是排山倒海般袭击着她的耳膜。从前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郎君,如今也说出了娶二房的话语。
这个世界,女人好像从来都没有自己的话语权。吴大闺女想起前年自己的远房表妹,刘小妹了。刘小妹叫刘宝珠,是刘家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哥哥早早就娶了亲,刘父说等刘小妹过几天举办了及笄礼便给她相看人家。一天,刘小妹和母亲一起去静安寺上香祈福。下山时遇到了山匪,二人只带了一个丫鬟侍候,一个小厮赶车。那里是穷凶极恶的山匪的对手,不仅钱财都被抢走,丫鬟和刘小妹都被山匪侮辱,小厮为了保护老夫人,被山匪一刀毙命。老夫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丫鬟和小妹奄奄一息,好在山匪给三人留了一条性命。反应过来的老夫人,慢慢挪腾过来,先是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丫鬟。刘小妹被母亲扶起来,只喊了一声母亲,便流出两行热泪。这时候丫鬟清醒过来,便打算一死了之,被刘夫人和刘小妹拦了下来。丫鬟问道:“夫人,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刘夫人顿了顿,说道:“赶车,回家,收拾收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