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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涌进气管，沈念听见心率监测仪发出尖锐长鸣。
顾泽的白大褂下露出高定西装袖扣——那是她送的订婚礼物。
此刻他正将淡黄色液体缓缓推入输液管，俯身时呼吸扫过她溃烂的针孔。
“你的心脏跳动声真吵。”
“为…什么？”她盯着床头合照。
照片里林薇薇搂着他们笑靥如花，蝴蝶骨上的红痣刺得人眼疼。
“薇薇需要沈家儿媳的身份移植心脏。”
针管哐当砸进托盘，他摘婚戒的动作像在丢弃垃圾.
“而你刚好有糖尿病病史，多完美的意外死亡剧本。”
心率图归于平直的瞬间，她听见林薇薇在ICU外娇笑：
“阿泽，我要用她的骨灰种玫瑰。”
“念念，该换主纱了！”
化妆刷扫过锁骨，沈念猛然攥住颤抖的手腕。
镜中映出缀满碎钻的鱼尾婚纱，以及林薇薇假睫毛下闪烁的泪光。
“紧张啦？顾泽等会儿掀头纱时肯定看呆。”
前世她就是被这演技骗了十年。
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证明这不是走马灯。
手机显示10:27，距离婚礼仪式还剩33分钟。
“薇薇。”
她转头露出与前世如出一辙的温柔微笑。
“能帮我拿抽屉里的哮喘喷雾吗？心跳有点快。”
支开对方的瞬间，她赤脚冲向更衣室。
意大利手工皮鞋硌着化妆凳底部——那是顾泽昨天抱怨“婚纱店凳子太硬”时，她偷偷垫进去的。
掀开软垫，银色录音笔指示灯规律闪烁。
“…沈氏股权转让协议必须在她死后生效…”
顾泽的声音伴着瓷器轻碰声传来，“你找的医生确定能开并发症证明？”
“放心吧，胰岛素替换成葡萄糖后，她活不过三个月。”
林薇薇的笑声像毒蛇吐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