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墨汁洪流中浮出三年前的监控数据。
墨韵坊画师在完成第十二张仿生皮肤后，亲手将自己的皮剥下，贴在了《金陵十二钗》卷轴的空白处。
“画师早就成了画魂……”
他斩碎扑面而来的墨龙。
“这里运转的一直是AI，用《推背图》卦象当程序代码的AI！”
苏瑾在画案下摸到硬物。
那枚阴符铜钱沾满血垢，钱孔中残留着半片指甲。
与她祖父暴毙时紧攥的那枚铜钱伤痕一致。
全息卷轴在此刻自焚。
十二钗在火焰中褪去华服，露出森森机械骨，齐声吟唱。
“金簪雪里埋，玉带林中挂……下一个就是你！”
火光映出墙角的暗门。
门缝渗出熟悉的生物凝胶腥气，与苏瑾童年记忆里祖父实验室的味道重叠。
她忽然想起，那个总是锁着的黑檀木匣上，也刻着“阴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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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后的青铜齿轮咬合声，像极了苏瑾童年噩梦里的更漏。
铜钱嵌入锁眼的瞬间，整面墙突然活了过来。
数百个玻璃罐中的仿生人皮齐齐转向二人，每张皮的眼窝都裂开数据旋涡，旋涡中浮出《推背图》第四象的卦辞。
谶曰：飞者非鸟 潜者非鱼
陆离的绣春刀嗡鸣出鞘。
刀身弹出的不是等离子刃，而是流动的水银，刃面映出满室鬼魅。
那些漂浮的人皮正以《韩熙载夜宴图》的构图排列，奏乐仕女执的是激光箜篌，舞姬踏着全息莲花，而高座上的夜宴主人……
正是三年前剥皮而亡的墨韵坊画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