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贞吉的声音,“已经没事了。”许时霜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眼睛一阵酸涩。
她出地窖后看到赵贞吉身上的伤口,尤其是手上的伤口。可以说是触目惊心。许时霜环顾四周,客栈一片狼藉,老者和黑衣人也不见踪迹。她找来水,为赵贞吉擦拭伤口。
“你稍微忍一下”许时霜刚给赵贞吉用手帕擦拭伤口,赵贞吉就发出嘶的声音,“可惜伤到右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进京考试。”
“只要你没受伤,就没关系。会试也不是那么重要。”
“对了,那位老者和黑衣人呢?”许时霜抬头看向赵贞吉,赵贞吉眼神躲闪,埋下头不和她对视。
“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那些人将文书还给我后,便离开了。”赵贞吉接着发出呻吟,“嘶——你轻点。”
接下来,许时霜和赵贞吉仍然是接着赶路。对于那天的事,他是只字未提好像是在瞒着她。在两日的奔波后终于抵达了京城。
赵贞吉的手仍然是没有好转,上面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每次许时霜上药都得引得赵贞吉不停叫唤。许时霜是心急如焚,担心无法握笔影响赵贞吉考试。她在京城的市场购置了很多药膏都无法见效。
许时霜回到他们暂住的房子,房主是位售卖簪子的老婆婆,带着她的孙子独自生活。她的儿子服兵役,儿媳因为得了月子病,在小孩不到满月的时候撒手人寰。如今祖孙俩守着京郊的小房子,恰好老婆婆有个好手艺得以过活。同时将房子租给进京赶考的举人得以生存。
“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个簪子。”赵贞吉拿出一个青白兰玉簪,这支簪子通体由莹润的青玉雕琢而成,簪身修长纤细,如一截凝冻的春水,泛着淡淡的碧青色。簪头处镶嵌着一块黑曜石般的陨铁,表面布满细密的银灰色晶簇,像是夜空中炸裂的星屑。陨铁中央嵌着一颗水滴形的水晶,澄澈如冰。簪尾微微弯曲,雕成一枝含苞的玉兰。最特别的是,每当月光洒落,陨铁会泛起幽蓝的微光,晶簇中似有星河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