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车把上挂着的医药箱,赫然是师父当年用的那个。那医药箱承载着他的回忆,也承载着这场可怕诅咒的秘密。
他来不及多想,蹬上车就冲进了暴雨之中。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无比坚定。
身后陆平村的地面开始塌陷,房屋纷纷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三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后座浮现,医药箱里飞出七百二十张接生记录,每张都燃烧着青色火焰。
那火焰在雨中依然熊熊燃烧,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
车轮碾过乱葬岗的瞬间,雷击木根系间伸出亡妻残破的手,那手苍白而冰冷,将沾着胎脂的银锁塞进女婴襁褓。
刘春水看着那只手,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亡妻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而那把银锁,或许就是解开这场诅咒的关键。
“去河边!”
鬼婴的声音混在雨里,传入刘春水的耳中。他没有丝毫犹豫,猛转车头扎进宁午河。
河水冰冷刺骨,瞬间将他淹没。
怀中的女婴突然重若千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往下拉扯着他们。
河水灌进他的鼻腔和嘴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依然紧紧抱着女婴,没有松开分毫。
在河水中,他看见水底沉着三十具绑着红绳的青铜棺,每具棺盖都刻着他的生辰八字。
这些青铜棺在水底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女婴的脐带突然暴涨,缠住最近那具棺材。当棺盖滑开的刹那,刘春水的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
他想起了戊戌年七月初七,冯家献祭第七代人傀的那一天。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师父将他从棺中偷换成真正的新生儿,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所谓的赤脚医生三十载,不过是人傀夺舍前的炼魂仪式。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愤怒自己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