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骨上布满金色纹路,细看竟是完整的河道图谱。当他触摸骨殖时,幻象骤然降临:
滔天洪水中,无数鲧的化身在同时行动。有的在极北凿冰泄洪,有的在东海筑堤围堰,更多的沉溺于不同时空的洪水,白骨堆积成连绵山脉。
三年后,大禹劈开龙门山时,在岩层里发现黑色息壤与父亲的血融合成的奇异胶质。他用这材料填补山体裂缝,洪水竟温顺地沿着新河道奔涌。夜空划过流星雨,有人说那是鲧破碎的魂魄终于安息。
大禹治水
月光在龟甲裂纹间流淌,大禹用青铜针将父亲脊骨上的金纹拓印到羊皮上。当最后一道纹路显现时,整张舆图突然泛起青光,洛水深处传来龙吟。二十八个部落的族长聚集在涂山脚下,看着这个跛足青年举起半截龙骨。
“开凿龙门山,导河入海!”大禹的声音混着浪涛轰鸣。人群爆发出嗤笑,老巫师杵着蛇头杖冷哼:“你父亲用神土尚且失败,凭这死人骨头...”话音未落,大禹将龙骨插入岩缝,山体突然剧烈震颤,岩层中渗出黑色胶质——那是鲧的血与息壤融合之物。
应龙从天而降,尾刃劈开山脊的瞬间,大禹看见父亲虚影在云端颔首。黄河水裹着碎石冲出新河道,却在龙门峡谷被参天冰坝阻挡。冰层里封冻着上古巨兽夔牛,独目在冰中缓缓转动。
青铜斧凿在冰面迸出火星,大禹忽然察觉水流异常。本该东去的浪涛逆流回旋,民工们接连失踪,只在岸边留下鳞片状的足印。这夜他独坐舟中,见水中浮起红衣女子,长发间缠绕着发光水草。
“无支祁等你很久了。”女妖的笑声引动漩涡,大禹腰间龙骨突然发烫。等他惊醒时,已被铁链锁在淮水底的水晶宫。青铜柱上盘踞着白头青身的猿形巨妖,它每呼吸一次,整条淮河就翻起巨浪。
“你父亲偷息壤时,可曾说过把什么藏在羽山?”无支祁的爪子刺入大禹肩头,血珠凝成红色珍珠滚落。千钧一发之际,拓印舆图的羊皮从大禹怀中飘出,遇水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水妖。大禹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