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梆子敲响时，陆昭在暗屉最深处摸到个硬物。借着渐亮的天光，他看清那是半块雕着莲心的和田玉珏——与他襁褓时便佩着的另半块，恰好能合成并蒂双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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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月迷踪
中秋宫宴的琉璃灯山亮起时，张明德正在司礼监值房焚毁最后一批密函。火舌舔舐纸页的噼啪声里，他腕间的沉香念珠突然绷断，十八颗乌木珠子滚落满地，在青砖上拼出个残缺的八卦图形。窗外飘来桂香混着火药味，他捻着最后一粒念珠冷笑——这味道像极了永乐五年随驾北征时，炸毁鞑靼粮草那夜的朔风。
此刻的陆昭正立在奉天殿蟠龙金柱的阴影里。怀中的并蒂玉珏贴着心口发烫，眼前晃动着今晨在案牍库暗格里发现的画像——弘治三十七年宫廷画师私绘的《月下抱莲图》，图中被斩首的圣女怀抱着婴孩，那孩子襁褓上赫然缀着半块莲心玉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