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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依雨有些尴尬,跪在地上的膝盖麻了,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她主动去抓我的右手,温声问:
“我的江医生,害羞了吗?”
却只抓到了缠着的厚厚纱布。
她愣怔,没有多想,笑道:
“这是服装师的巧思,还是恶作剧?”
说着,她直接撕开纱布。
然后,看见了那只没有手掌,血淋淋光秃秃的腕子。
因为伤口被粗暴撕开,原本就艰难缝合好的血管破裂,又开始汩汩淌出鲜血。
严依雨依旧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脸上猝不及防溅到了一滴红血。
红色的血液滴在她的颧骨上,向下滑落,像一滴血泪。
而后,如水柱般的血液将她结白的婚纱染红。
我的手腕传来剧痛,面如金纸,却不知为何,唇角一扬。
因为,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太让人觉得可笑了。
“啊——怪物——妈妈我要妈妈!”
有的小孩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猛地站起来尖叫。
在场大人全都脸色惨白,看着我的目光活像见了鬼一样。
残疾的肢体,确实会唤起人的恐惧。
严依雨浑身剧烈颤抖着,猛地甩开我的手。
我低低笑出了声,甚至笑出眼泪。
努力举起左手,轻轻抹去眼角水渍。
笑着笑着,我看向一脸错愕的严依雨,说:
“严依雨,我就你说的那个,断了手的废人啊……”
严依雨目眦欲裂,竟是直接瘫软在地,双手撑在地上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
而那个绒盒掉落在地,里面银白的戒指掉在地上,染上了我的血迹。
“江……江泽。”
我看到严依雨艰难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凭借口型看出她在喊我的名字。整个婚礼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只有沈云斌老神在在站着,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现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