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雪后的村子像是被大自然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我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小手被冻得通红,像熟透的虾子,但我们毫不在意。
阿念会突然狡黠地一笑,趁我不注意,抓起一把雪塞到我脖子里,然后笑着跑开,那笑声清脆悦耳,在雪地里回荡:“小悠,来追我呀!”
我则在后面追着她,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我们的欢乐伴奏。
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玩累了,我们就躺在雪地上,望着洁白的天空,幻想未来。
那个星光灿烂的夏夜,我们躺在院子的凉席上,望着满天繁星。
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对我们眨眼睛。
阿念突然撑起身子,一脸认真,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小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以后还要做彼此的伴娘!我结婚的时候,你要给我做最漂亮的伴娘,帮我拿着鲜花。”
我兴奋地一下子坐起来,眼睛闪闪发亮,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拇指和她拉钩约定:“一定,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要是违背约定,就永远吃不到最爱的糖果,还要被小伙伴们嘲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后来,我们一起上学,每天手牵手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课堂上,我们偷偷传着小纸条,分享彼此的小秘密。
我在纸条上写道:“今天老师提问我,我紧张得心跳都快停了,感觉脸都红到耳根子了,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阿念很快回我:“我也是,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都在抖,腿也不自觉地打哆嗦,我还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课间休息时,我们在操场的角落分享从家里带来的零食,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最爱。
她会把妈妈做的香甜的糯米糕分给我,我则把奶奶晒的酸甜的果干递给她,那小小的角落,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我们还会一起讨论昨晚看的动画片,模仿里面的角色说话,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命运的轨迹悄然改变。
那天,阿念一脸失落,眉头紧锁,把我拉到巷口的老槐树下。
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小悠,我爸妈工作调动,我们要搬到大城市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吗?什么时候走?那我们的约定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以后和谁一起打水漂、一起放风筝啊。”
阿念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微微颤抖:“过几天就走,我也不想走,可是没办法。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离别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我们的分别而难过。
我紧紧地拉着阿念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阿念,你一定要回来,我们还要一起玩,还要当彼此的伴娘。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阿念也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用力地点点头:“小悠,我会回来的,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车子缓缓启动,阿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