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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枭垚顾千俞的小说上丹霄阅读

猛喝半瓶水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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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死寂了片刻,接着悉悉索索响起了一点稻草的声音。沈枭垚听见了两声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里面的声音哆哆嗦嗦道:“什么?你...你叫我什么?”沈枭垚轻轻敲了敲门,几乎强忍鼻尖的酸意:“你先把门打开。”里面的脚步声清晰了很多,接着传来拔门栓的声音。门打开的一瞬间风也吹了进去。今生十七岁的青雀闯进她的眼帘。浓重的夜色里,青雀面色苍白,瘦弱不堪,身上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小袄,发髻松散,头上一点装饰也没有。沈枭垚甚至不敢举起手里的灯笼去细细看她,而青雀也像是做梦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人。似乎以为在做梦,又去看烛火里沈枭垚的影子。倒是沈枭垚先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抓住青雀的手。彻骨的冷,像是抓住了一块冰。青雀从前生得十分娇美,两颊丰盈,圆眸潋滟,樱...

主角:沈枭垚顾千俞   更新:2025-02-11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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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枭垚顾千俞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枭垚顾千俞的小说上丹霄阅读》,由网络作家“猛喝半瓶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里死寂了片刻,接着悉悉索索响起了一点稻草的声音。沈枭垚听见了两声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里面的声音哆哆嗦嗦道:“什么?你...你叫我什么?”沈枭垚轻轻敲了敲门,几乎强忍鼻尖的酸意:“你先把门打开。”里面的脚步声清晰了很多,接着传来拔门栓的声音。门打开的一瞬间风也吹了进去。今生十七岁的青雀闯进她的眼帘。浓重的夜色里,青雀面色苍白,瘦弱不堪,身上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小袄,发髻松散,头上一点装饰也没有。沈枭垚甚至不敢举起手里的灯笼去细细看她,而青雀也像是做梦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人。似乎以为在做梦,又去看烛火里沈枭垚的影子。倒是沈枭垚先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抓住青雀的手。彻骨的冷,像是抓住了一块冰。青雀从前生得十分娇美,两颊丰盈,圆眸潋滟,樱...

《沈枭垚顾千俞的小说上丹霄阅读》精彩片段

屋里死寂了片刻,接着悉悉索索响起了一点稻草的声音。
沈枭垚听见了两声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里面的声音哆哆嗦嗦道:“什么?你...你叫我什么?”
沈枭垚轻轻敲了敲门,几乎强忍鼻尖的酸意:“你先把门打开。”
里面的脚步声清晰了很多,接着传来拔门栓的声音。
门打开的一瞬间风也吹了进去。
今生十七岁的青雀闯进她的眼帘。
浓重的夜色里,青雀面色苍白,瘦弱不堪,身上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小袄,发髻松散,头上一点装饰也没有。
沈枭垚甚至不敢举起手里的灯笼去细细看她,而青雀也像是做梦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人。
似乎以为在做梦,又去看烛火里沈枭垚的影子。
倒是沈枭垚先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抓住青雀的手。
彻骨的冷,像是抓住了一块冰。
青雀从前生得十分娇美,两颊丰盈,圆眸潋滟,樱桃小口,语笑若嫣然,有时还有些调皮和可爱,可现在她瘦得像一根竹。
她瑟瑟发抖,又似被寒风吹得无法站立的劲草。
“鹏鸟....真的是鹏鸟?”
眼泪瞬间从她眼眶中溢出,她无法克制住的抖,却抽出手紧紧拥抱住沈枭垚。
沈枭垚抱住她的一瞬间,猛地推着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迈过门槛进了屋。
青雀还卡在喉间的哽咽瞬间咽了下去,被她这一动作弄得呆住。
进了屋,沈枭垚才道:“别哭,是我,是鹏鸟。”
青雀也总算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紧紧捏了捏沈枭垚,似乎在确认这不是她在做梦,又松开沈枭垚,两只手抓住沈枭垚的手紧张地左右观察:“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的宫?”
时间有限,沈枭垚将灯笼放在地上,把自己身上的兔皮披风接下来给青雀披上。
“我去鹿城时听到了你的消息便来了御都,你别担心,娘不知道,我现在住在辅国公府,今天是假装辅国公府的人才能来看你的。”
青雀一直在掉眼泪,听她说完才道:“鹏鸟,对不起,我毁了你的声誉。”
沈枭垚伸手在她眼下拭了一把:“没事,这不重要,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扶着青雀走到屋里稍微避风的地方,才就着灯笼微弱的光看见这屋里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只条凳,其余什么都没有,而青雀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堆干草。
倒是有一条崭新的被子,想来应该是荣安伯府刚拿来的。
青雀刚到御都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她是真的苏兰惜,因为她跟皇帝先皇后以及苏珏都不怎么像。
西亳的边上就是大启的宛州,御都派了人去宛州与西亳的交界打听,她的确是从那里回来的。
她也的的确确记得曾经秦王府的很多事情,甚至记得那夜她是怎么代替苏珏逃走的。
后来皇帝认了她,她做了公主,荣华富贵,爵位荣耀,这两年她确实风光无限。
不过她在御都却没有什么好朋友,太子和几位皇子对她的态度差不多,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唯一对她很好带着她到处玩的就是顾千俞。
可是顾千俞是男子,他并不是总待在御都,尤其是今年,皇帝给他安排了职位,他时常月余不在御都。
青雀与杨皇后关系还不错,这个嫡母端庄大方,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
唯一与她不对付的就是徐贵妃,可是徐贵妃不喜欢她,仅仅是因为她是太子的亲姐姐,只是不喜欢,还没到要害她的地步啊,况且害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她想了想又道:“徐贵妃还曾让徐家一个旁系的男子来讨好接近我。”
不过最后这人被顾千俞打发了,青雀说到这里时眼中有一点无法掩饰的甜蜜。
沈枭垚想起顾千俞要求屠客栈的一幕,又看着眼前的青雀心里有些发紧。
杨皇后生病前顾千俞受皇帝的命令去中州督查,因着杨皇后快要生辰,青雀便整日跑出来逛银楼当铺,她想找些好东西给杨皇后祝贺生辰。
后来在一家银楼里她看见制首饰的师傅在画图,灵机一动便想着自己制作一顶花冠送给杨皇后。
她是自己画的图纸,涂涂改改画了七八日,宫中的东西都过杨皇后的手,她觉得那不是惊喜,于是拿到宫外的银楼定制。
宝石和黄金都是之前皇帝赏赐的,那花冠光是制造就三个师傅花费了十日的功夫才做成。
中间她去过两趟,材料全都一一翻看过,后来那东西交到她手上后她也自己检查了。
再后来杨皇后重病滑胎,药僧检查出来那东西有问题后,大理寺当天就捉拿了银楼里所有的人,那三个师傅一开始咬死了说不知道花冠里材料为何有问题。
一番拷打后他们三个开始互相指认,直到最后拿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分别指认是公主让他们这么做的。
太子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为她求过情,可等到三个师傅指认后便闭口不言了,顾千俞不在御都,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
青雀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鹏鸟...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要杀皇后,也没有要害她的孩子....况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沈枭垚用袖子轻轻给她擦脸:“我相信不是你,我会解决这件事的,别怕。”
她又道:“宫里的人知道你会巫术会制毒吗?”
青雀摇了摇头,忙道:“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便是千俞哥哥也不知道。”
沈枭垚想了想道:“你确定?”
青雀重重点了点头。
青雀是土生土长的西亳女子,西亳人烟稀少,她在西亳一辈子见到的人都没沈枭垚小时候秦王府的侍从多,人少的地方也没有纷争,因此青雀十分单纯。
可她自幼学习辨毒,学习养蛊虫,虽然心性单纯,但却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因此沈九娘和沈枭垚才同意她来御都,却万万没想到才仅仅两年她就陷入这等境地。
沈枭垚松开她的手,走到门口将福山县主带过来的吃食拿进来放在桌上,又从袖子中掏出一包碎银子放在她手里。
“我会打点这边的太监宫女照顾你,你再等等,等我救你出去我们便回西亳去。”

秦渊的目光在楼下扫了一眼,反问道:“姑娘觉得我需要算命吗?”
他的命确实不需要算,沈枭垚一直觉得整个御都城就没有比他命更好的,出身清贵,年少成名,到如今已经功名利禄在手。
不,倒也不是,秦渊没有母亲,秦夫人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沈枭垚坦诚道:“侯爷可以算算姻缘。”
秦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有些懒散,他垂着眼眸看桌上的茶盏,神色里带着一点看不懂的意味。
“可,那姑娘想要什么?”
“侯爷大权在握,请问侯爷能送人进宫吗?”
秦渊抬头看她,眉头紧蹙,用一种十分严肃的目光看着她。
沈枭垚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胆子太大,正要重新解释这句话,便听他冷声道:“你要进宫?”
女子进宫的最大途径是为妃,沈枭垚怕他理解错了,解释道:“侯爷不必吃惊,我只是比较好奇宫中女官。”
秦渊依旧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沈枭垚坦荡地回望,并神色从容:“只是随口一问。”
秦渊移开视线道:“宫中女官多为官眷女子。”
不等沈枭垚转换口风,他又道:“宫中女官到了二十岁也都会放出宫去,不出宫的就会在宫里终老,姑娘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进宫?呵,姑娘不如直接说自己的目的。”
沈枭垚倒是也猜到他不会信,反驳道:“侯爷,云中楼来求赌的人,难道都会告诉侯爷自己的目的?”
秦渊沉默了。
沈枭垚其实非常不解,这并不像她熟悉的秦渊,别说不像她熟悉的,就算换个人来也不相信这是秦渊。
又热心又主动,还多管闲事。
她都要怀疑这辈子秦渊是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气氛有些僵,沈枭垚开口打破僵局:“我只是随口一说,侯爷不必放在心上,这样吧,我与侯爷赌一局,若侯爷赢了,我替侯爷算一算姻缘,若是侯爷输了,侯爷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定然是侯爷能办到的,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这样可以吗?”
这次秦渊没有迟疑,点头道:“好。”
小丫头去楼下拿了三只骰子和筛盅上来,他们比最简单的,摇骰子,比大,三局两胜。
沈枭垚不喜欢先下手,她喜欢先观望局势,于是让秦渊先来。
秦渊连摇了三局。
此时楼下的人已经看到了神武侯秦渊在雅座上跟一位小公子赌骰子,都好奇地向这边张望,张氏也看见了她们,抻着脖子往这边看,但是目光里满是震惊。
沈枭垚全神贯注地盯着秦渊手中的筛盅,根本没去注意楼下的动静。
秦渊前两局都有两点摇到了最大,第三局三只骰子都摇到了最大。
他能开赌坊,自然不是沈枭垚这种完全不通赌局的人所能比得。
到沈枭垚了。
她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赌,她先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个祈福的符,然后拿起筛盅慢条斯理地晃了晃。
三局下去,她输了。
倒也是意料之内,她挑眉叹了口气道:“侯爷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我听听吧。”
其实说是看面相,没必要问八字,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显得郑重一点。
秦渊神色淡淡,随口说了自己的生辰。
沈枭垚抿了口茶,认真道:“侯爷的正缘在二十一岁,要好好把握......”
她掐着指头掐了一会儿,直到秦渊忍不住看了过来才道:“侯爷若是把握住了,将来定是姻缘美满,夫妻和睦,若是把握不住,不仅有孤寡之兆,恐怕还影响寿数。”
顿了一下又道:“侯爷今年刚好二十又一吧?想来那位佳人已经与侯爷相识,千万把握,侯爷的姻缘就在今年,今年成婚对侯爷最好。”
她一气说完,没有丝毫迟疑的笑了笑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云中楼确实好玩,多谢侯爷招待。”
说完也不等秦渊开口,快步向楼下走去。
沈枭垚觉得有些晦气,跑了趟云中楼,一点消息没打探到,还给秦渊算了一卦。
最重要的是,算到最后她发现,好像上辈子就是自己害的秦渊没把握住自己该有的姻缘。
合着就是离她越远过得越好。
沈枭垚知道自己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也不是秦渊的良人,但是真让她面对她不讨喜,她又有些难以接受。
她一下楼,张氏就穿过人群快步迎了上来,惊喜道:“姑娘好厉害,还真跟侯爷搭上话了!”
人多眼杂,沈枭垚不便跟她多说,一边向门口走一边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辅国公府,咱们先回去吧。”
张氏刚才按照沈枭垚的话赌了几把虽然前几把输了不少,但是最后一把又赢回来了些,她也没有那么沮丧,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秦渊依旧靠坐在椅子上,他撑着下巴望着楼下。
真好,真厉害,重生回来了,不来找他就算了,还躲着他。
欢愉一场,拍了拍石榴裙说走就走,最后竟然还指望他能一笑泯恩仇。
可惜他就不是个大度的人,他做不到。
沈枭垚出了云中楼就跟张氏道别,张氏原本还有些好奇她跟神武侯说了什么,见她神色不虞也不好再问了,只笑笑道:“就算今日没有打听到什么姑娘也别着急,云中楼又跑不了,顾公子这会儿还禁闭在家呢,莫急莫急。”
沈枭垚面上自然看不出来一点着急,笑了笑道:“多谢姐姐操心,没着急,改日再来找姐姐玩。”
她转过身的瞬间表情就沉了下来。
一直维持的和颜悦色让她感觉不舒服,可若是不维持,她长相里透出来的那凉薄和攻击性就会一下子跳出来,这是御都,不是西亳。
她又忍不住想起前世,隐阳河边的那个晚上,猴子吃饱了馒头。
秦渊抓完鞭子就松了手,像是仅仅看不惯杂耍人吓唬围观者,他松完手转身就走了。
沈枭垚跟上他的步子道:“刚才谢谢你。”
秦渊却没有理会她,沈枭垚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只是道:“他太欺负那猴子了,猴子很可怜。”
秦渊依旧没有接她的话,直到秦渊走到了秦家的马车前,沈枭垚,不对,前世的那时她叫苏兰惜。
她道:“我好累,你能送我一程吗?把我送到顾千俞那里去,我跟他走散了。”

沈枭垚从渑池出来时已经亥时了,宫墙在月光下的影子像是要吞吃人的兽。
青雀没有告诉过御都里的任何人她的本事,可是这些人竟然想出了瞒过她的法子。
用了她无法识别的香气,甚至死人的头发竟是染成白色混淆在穿珍珠的丝线里的!
沈枭垚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大的巧合,这个陷害青雀的人一定知道青雀的本事。
她进宫时心头沉甸甸的,现在见了青雀无恙,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要能想法子帮青雀洗脱罪名,她们就重新回到西亳去,不再管御都的风起云涌。
她正想着,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清楚异常。
像是八百里加急的战况!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等再抬头,骑马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两个驾马的人,领头的年轻男子身形高大,一身火红的窄袖蟒袍,袖口处的祥云金线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沈枭垚抬眸看去,对方已经勒着缰绳停在了她的面前,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枭垚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能看清他五官出色的面庞,浓眉微皱,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眼尾下一颗小小的朱砂痣鲜艳夺目。
那颗朱砂痣沈枭垚再熟悉不过,无数次,无数个夜里,她将脸枕在他的肩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挲那颗痣。
秦渊是好看的,无论沈枭垚再见他多少面,她都无法否认,秦渊在她眼里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
引路的侍卫抱拳行礼道:“参见神武侯!”
沈枭垚跟着他弯腰行礼。
秦渊却似没有听见,沈枭垚只听见他声音微哑,“你是何人?”
她垂下头并不去看秦渊:“草民奉福山县主令,来探望汝阳...苏兰惜。”
秦渊依旧像是没有听见,声音变得有些冷,再次道:“你是何人?”
聋子。
沈枭垚收紧犬齿,要不是觉得荒唐,她都怀疑秦渊是识得她的。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前世早已如同黄粱一梦,重来一世她柔声道:“草民沈枭垚。”
秦渊这下听清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沈枭垚不敢抬头,她感觉只是过了几息,又感觉起码过了半柱香,秦渊终于重新驾马过去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秦渊,而是由侍卫带着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侍卫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沈枭垚一眼道:“姑娘见过神武侯?”
沈枭垚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还记得前世她和秦渊是怎么认识的。
秦渊出身文官家族,祖父曾是文华殿大学士,父亲秦衡岳任正二品的桓仁巡抚,可他却自小便爱舞刀弄枪,因着秦阁老和秦衡岳不同意他从武,他十二岁时与父亲约法三章,只要他能在十五岁考中秀才,便答应他进禁军营。
秦阁老并不觉得他不喜欢读书的性子能考上秀才,便同意的了和他的约定。
十六岁他高中举人,十七岁又中进士,终于如愿进入禁军,可身在御都,秦阁老为了让他放弃从武便利用人脉打压他,原以为他吃点苦头就会放弃,谁知他一怒之下上了战场。
便又以为他在战场上吃点苦头就会回到御都,可十九岁他因打鞑子一战成名,皇帝赐封他为四品的左军将军。
同年他平叛有功赐封神武侯,因出身勋贵,二十岁便被皇帝从战场上召回,任幽州牧。
整个大启再没有比他更厉害更年轻的侯爷。
二十岁的神武侯兼幽州牧,武能安邦定国,文能吟诗作对。
前世沈枭垚到御都时秦渊也才二十一岁,正是当前的年纪。
她人还没进御都便已经听说过神武侯的美名。
于是在东宫的院子里,十七岁的苏兰溪自墙上一跃而下落在前世的秦渊面前,她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腼腆地笑了笑点头便要走。
却因掉落了从书房中偷拿的罗盘被秦渊叫住,秦渊教她如何使用罗盘。
道别时,秦渊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想了想故意道:“你把手伸出来。”
于是,她在秦渊的掌心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兰惜,我是苏兰惜。”
他笑了笑,自然知道了这是汝阳公主苏兰惜,却没说自己的名字。
前世的沈枭垚自然也不会问,对她来说问了就输了。
御都就那么大,皇城还那么小,就算她不主动,秦渊也还会再遇到她。
后来没过几日,隐阳河上,顾千俞一掷千金为汝阳公主放了一夜的烟花,汝阳公主却在烟花放了一半时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在河岸上看杂耍,耍杂技的猴子骨瘦如柴,脚上带着铁链子,踩在细细的木桩上做出各种引人发笑的动作,杂耍人收到围观者的赏钱便会从一旁的小筐里拿出半个馒头丢给猴子。
秦渊走到她跟前时,她一脚踢翻了杂耍人放在一旁的馒头筐,馒头滚了一地,猴子红着眼睛捡了两个往嘴里塞。
杂耍人一时不知道是该去捡馒头还是该去打猴子。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她也忍不住笑,杂耍人气愤地扬起鞭子甩在她面前的地上,高声道:“踢坏了我的东西!赔钱!”
鞭子几乎贴着她的面门落在地上,她没躲,杂耍人再次甩鞭子时被秦渊一把抓住。
他们的相识是她有备而来,蓄谋已久的,是她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他的。
秦渊不知道,也不会再知道。
沈枭垚从宫里出来时辅国公府的马车还在外面等她。
董大娘子有些疲倦地靠在车里道:“姑娘可见到人了?”
沈枭垚点了点头,笑了笑道:“见到了,如县主所说一致,只是劳烦董娘子你了。”
回去的路上她假装无意问起:“县主四处找修习旁门左道之人,她之前有问过汝阳公主吗?”
董大娘子犹豫了一下:“问过,只是...一是这位公主与顾家走得近,县主怕...外人知晓;二是,她连朱砂都分不清也不认识驱邪符,县主便不对她上心了。”
“你怎么知道她认不出朱砂?”

沈枭垚给卿华开了第一剂方子。
福山县主自然不会对她一个年轻又陌生的女子放心,先是拿给了府里的大夫看,结果府里的大夫根本不敢妄下论断,只好又传了宫里的御医前来诊断。
等到了日落御医都没有来,沈枭垚只好在辅国公府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福山县主有些生气,叫董大娘子拿了自己的帖子亲自去请御医。
沈枭垚所住的院子在卿华院子的隔壁,她刚走到卿华的院子门口,便看到一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
小丫头一身蝴蝶纹刻丝锦袍,头上梳着小小的双丫髻,脖子上还带了金项圈,看着七八岁的年纪。
沈枭垚知道她是福山县主的第二个女儿,辅国公姓周,她闺名羡好,才7岁。
沈枭垚前世见过,不过早已忘记她的样子。
她看了周羡好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周羡好,一双大眼睛盯着她道:“娘说你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探望姐姐,你是什么亲戚?”
沈枭垚挑了挑眉笑道:“我是你们的一个表姐。”
她倒的确算是周家姐妹的表姐。
周羡好却摇了摇头,沈枭垚以为她不信,她却转头跑开了。
沈枭垚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正要进院子,董大娘子带着御医匆匆来了。
倒不是来跟沈枭垚争论医术的,而是周卿华又呕吐了,将今早和昨天晚膳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沈枭垚跟着御医进入周卿华的闺房时,福山县主正僵硬地拍着女儿的背,她面色像伏在榻上的周卿华一样白,额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福山县主看见太医如同救星一般,太医急忙拿出金针来给周卿华刺穴。
周卿华此时脆弱的就像是季节过去的枯叶,仿佛被人轻轻一揉就会碎掉。
福山县主看女儿不再呕吐将她轻轻放好,又看太医喂了一枚药丸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转身出了内室,看到站在一旁的沈枭垚顿了一下,又快步走了出去。
内室的门一关,福山县主的手掌也落在了一旁的婢女脸上,重重耳光下去,屋内一众婢女全部跪了下来。
“谁给大小姐喝的酸梅汤!”
她十分努力地压低了声音,但是仍旧挡不住勃发怒气。
为首的一等婢女吓坏了,猛地磕了两个响头才道:“县主息怒,内室里一直没敢断人,只昨天大小姐安睡之前,二小姐来了一趟,大小姐一看二小姐来了便叫奴婢们拿些好吃的来招待,又点名要了酸梅汤,奴婢们盯得紧,没让大小姐喝,可....”
她不敢再说下去,周卿华想喝,趁着婢女们错眼便抿几口。
福山县主染了丹蔻的手指恶狠狠指了指说话的婢女,不等她张口,一旁的董大娘子忙道:“县主息怒!县主息怒,为了他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这群不中用的东西,不如每人罚三个月月钱,算是给大小姐添福!”
说完看向几个婢女怒道:“还不快滚去干活!”
几个婢女忙爬起来各自散开,董大娘说完又利落地帮福山县主顺气,压低声音劝道:“县主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动手,正是为大小姐积福的时候!”
福山县主深呼吸了几下才收了些面上的凶狠,抬头看向沈枭垚,冷静道:“你也看见了,卿华是一点寒凉的,难克化的吃食都碰不得,汤药也喝不下去。”
原本便心脾不好,吃食简单,又食汤药,不吐才难得。
沈枭垚点了点头:“御医在,县主给他看看我的方子便是,只是县主若决定让我来治大小姐,还请不要再给小姐吃宫中的药丸。”
福山县主眉头紧皱,但却没有反驳。
隔了一会儿,御医出来,福山县主过去看了看安睡的女儿,才拿出方子给御医看。
御医姓冯,今年四十六岁了,家中世代行医,到他已经是第三代。
他把方子从头看到尾,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福山县主见他表情凝重,追问道:“这方子如何?”
“这...这治法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县主这方子是哪里得来?”
冯御医不敢直接断言,说着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沈枭垚身上。
福山县主正要开口,沈枭垚道:“大人只管说这方子有没有用就好了。”
冯御医行医多年,自是见多了心高气傲的年轻医者,有些不悦道:“是你开的方子?不知姑娘师从何人,敢开出这么大胆的方子?”
他说着像是甩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甩了甩手中轻飘飘的一张纸。
沈枭垚勾唇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很疏冷,她重复道:“大人只管说这方子如何便可。”
冯御医脸色沉了下去,福山县主的目的跟沈枭垚一样,只道:“冯大人,如何?”
冯御医轻嗤了沈枭垚一眼:“恐怕不妥。”
福山县主皱眉看他,他将方子递到福山县主跟前道:“县主可知其中一味‘人魄’是什么?”
沈枭垚含笑看他卖关子。
“人上吊死后舌头会吐出来,口中滴落的东西落在脚下的泥地上,那块泥会色黑如麸炭,那就是人魄。”
董大娘子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一只手拍在胸口。
福山县主愕然看向沈枭垚,又看向冯御医:“你的意思是说,那块泥拿来入药?”
冯御医怒目看向沈枭垚:“正是!”
又道:“大小姐年纪尚小,辅国公府富贵,什么滋补安神的药没有,非要以人魄来补,姑娘这般手段,恐怕不是从医者!况且大小姐身份贵重,你,安得是什么心?”
说着将手中方子拍在桌上,明着说沈枭垚图谋不轨。
福山县主也看向沈枭垚,但是她为了女儿早已剑走偏锋,喃喃道:“那人魄,到底有什么作用?”
沈枭垚没有说话,冯御医有些不屑道:“一些坑蒙拐骗的乡野游医道听途说罢了,无非是些镇心安神的功效,此等功效的药材遍地都是,县主可别被宵小蒙骗。”
沈枭垚等他说完才缓缓道:“冯大人,还有吗?除了人魄不妥,可还有其他的吗?”
沈枭垚神色平静,仿佛冯御医在指责的人不是她,冯御医在宫中从医,自是洞察人心了的,闻言又看向福山县主,话锋一转:“县主,除了人魄,不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头还有一味药毒性非常,这位姑娘年纪又轻,诊治的病患有限,县主还是慎重的好。”

这次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得很快。
昨夜顾千俞前脚刚出渑池的门,后脚皇帝就知道了。
皇帝并没有将这件事轻拿轻放,反而直接叫了太子苏珏进宫,他让太子今日去接苏兰惜回宫。
不,是回渑池,没有皇帝的命令,苏兰惜身为罪人不能离开渑池。
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时,太子已经往荣安伯府去了。
董大娘子来沈枭垚这里传的话,有些歉意道:“姑娘别着急,等下午太子殿下将苏兰惜接回渑池,县主明日便安排您去渑池见人。”
沈枭垚猛地攥紧了拳头,青雀被贬,已经不是公主了,所以旁人只能叫她苏兰惜。
可她不是苏兰惜,她有名字,她是沈揽月。
送走董大娘子,沈枭垚便出门了。
她去了荣安伯府,是使了银子装扮成银楼来送饰品的跑腿婢女进的门。
前世她经常去荣安伯府,对这里跟在宫里一样熟悉,跟着领头的婆子进入内院时,甚至还遇到了荣安伯夫人跟前的二等侍女。
那侍女带着两个小丫头走的飞快,手里拿着瓶金疮药。
垂花门处有两个小厮在等她,急吼吼的道:“大公子下手太狠了,四个侍从才拉住他,好姐姐,估计一会儿太子爷就直接闯到内院来了,您快去禀了夫人去。”
说完便拿着金疮药跑了,那侍女也白了脸,领着裙子就跑,看见银楼带人来了,又道:“你们去花厅等着,夫人这会儿没空。”
沈枭垚跟在一旁已经明白了眼下的事情。
顾千俞打了苏珏。
顾千俞竟打了苏珏,这是沈枭垚一点也想不到的。
她甚至觉得有些惊奇,荣安伯作为太子的亲舅舅,一直对支持太子毫无二心,因此他要求顾千俞一定要对皇帝对苏珏忠心耿耿。
甚至前世,顾千俞告诉她,如果两者发生冲突,他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在太子苏珏这边。
他们顾家已经失去了一个皇后,自然要保护好有顾家血脉的太子。
前世顾千俞好像从来没有跟苏珏有过大的争执,有几次闹小别扭,也是因为顾千俞觉得苏珏对自己这个姐姐太过冷淡。
沈枭垚正想着,只见两个男子快步从外院向内院走过来。
领头的婆子不敢多看大户人家的辛秘,况且此事有关皇家,带着沈枭垚等一干人就往旁边的树下躲避。
沈枭垚却已经看清了来人,她站在引路人后面,苏珏和荣安伯都没有看到她。
其实看到也没什么,苏珏和荣安伯今生还没有见过她,并不认识现在的她。
顾千俞没出来,恐怕是因为跟太子动手后被荣安伯的人押住了。
苏珏走得飞快,沈枭垚依旧看清了他泛红的嘴角,还有左边脸颊上的一块淤青。
他今日穿了件十分家常的月白蟒袍,虽然沈枭垚已经重生回来两年多都没有见过他,但是如今见到的时间与前世相同,苏珏自然也没有任何变化。
沈枭垚前世从没细想过她和苏珏之间的相关,现在她再以平常心去看,反而觉得西亳有句话说的很对,双生是一种诅咒。
因为太容易对比,父母很难把一碗水端平,况且人也并不会真的喜欢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她和苏珏是龙凤胎,也未必不是另一种诅咒,不过他们长得却不像,苏珏像皇帝,她比较像他们的母亲恭宜皇后。
沈枭垚跟着婆子们在花厅等了许久也没见荣安伯夫人来,最后管家过来将东西留下让她们先回去。
沈枭垚出去的时候没有再见到荣安伯府的任何主子。
她已经大概知道结局了,青雀又被带回了渑池。
她回客栈取了些自己的东西才回了辅国公府,董大娘子这边倒是已经得到荣安伯府的消息,主要也是荣安伯府根本就没隐瞒。
毕竟太子出门时脸上的伤没法子遮掩。
顾大公子跟太子打了一架,谁也没让谁,最后太子把苏兰惜带走了。
皇帝对顾千俞的做法很生气,打了他十板子,让他幽闭在家三个月好好读书养性。
晚上沈枭垚给周卿华用了第一味药。
屋里只有她和周卿华,以及福山县主、董大娘子她们四人。
药很少,几乎只有两三口的量,黑乎乎地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福山县主噤若寒蝉,这里头有她从外面找到了放了几个月的人魄,她的心情诡异地有些害怕。
沈枭垚却面色温和,先摸了摸周卿华的头,才对喂药的董大娘子说:“虽然少但也十分苦,别洒了。”
的确很苦,周卿华刚喝了第一口便要吐出来,又被董大娘子托着下巴咽了下去。
她撇了撇嘴,眼泪簌簌掉下,“娘,这药好苦!”
好在这药不是天天喝,福山县主只能走过去抱着她安慰,董大娘子趁机把剩下的喂了。
沈枭垚等她含了蜜饯在嘴里,便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琉璃瓶出来。
福山县主没从那琉璃瓶里看出任何东西,她有些紧张地凑近了些。
沈枭垚的手指在燃烧的烛光上轻轻过了一下,最后她捏住了琉璃瓶中的东西,像是一根似牛毛般的冰针,她动作极快,抓住周卿华的胳膊,将那根像冰针一样的东西刺在了周卿华的手臂上,然后推了进去。
周卿华在一瞬间嚎啕大哭,痛得浑身打摆子一般地连哭带叫。
沈枭垚却并没松手,她捏了周卿华的胳膊过了几息才松开。
福山县主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抱住女儿哄,她和董大娘子对视一眼才去看沈枭垚。
屋内点了很多蜡烛,明亮的烛光内,沈枭垚依旧面色温和,一边唇角甚至微微翘起,可是那双凤眸里却没什么情绪。
于是那原本掩藏的很好的攻击性一下子便跳了出来。
福山县主努力平息心头的震惊,哄得周卿华哭的不那么厉害了,才看着沈枭垚道:“沈姑娘,.....刚刚那是什么?”
沈枭垚双眸微微一眯,那点攻击性便又不见了,“一种冰虫。”
虫,这世上能入体治病的虫应当只有蛊虫。
福山县主唇角翕动,明明她问了几次沈枭垚都不承认自己会巫蛊之术。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满、畏惧、还有担忧,沈枭垚一笑:“县主,巫蛊之术是禁术,我不想招来灾祸;况且,我的确会的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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